着前面黄巾军的身体掩护跑到了离城墙百步左右,突然站起身,齐齐开弓朝着城上射箭。
突如其来的箭雨落在守城士兵的脑袋上,一时间城墙上的守城士兵被设了个措不及手,不少人连盾都没来得及抬,就被射杀当场,连往下射箭的攻势都为之一滞。
“立盾!丢礌石!”
王承狠狠削断手臂上羽箭的箭杆,就让箭头这么钳在他的肌肉里,指挥着士兵往下扔礌石,城下刚要靠近抬着云梯的黄巾兵顿时被砸倒一片。
但是这群黄巾兵好似根本不怕死似得,一个抬云梯的黄巾兵脑袋被城上抛下来的礌石砸塌下去,脑浆子马上流了出来,可还未等他尸体倒下,他身后的黄巾士兵一把就接过了他手中的云梯,和其他人抬着就朝城墙冲。
这样不畏生死的狠厉让王承心中都有些颤抖,这样的黄巾军只在几年之前张角叛乱的时候才见过,后面各种号称黄巾军的贼人都是乌合之众,只敢在乡间打家劫舍,哪有胆子和汉军面对面作战?
“朝着城下放箭,不要让他们架起云梯!礌石继续扔!”
王承捂着胳膊大喊着,守城士兵看县令如此拼命,士气也为之一震,在盾墙架起的同时,不要命的朝下射箭丢礌石。
城上的攻击让城下铺满了黄巾军的尸体,又是一两千黄巾士兵命丧襄城下,可是在黄巾如水的攻势之下,愣是把云梯架上了襄城的城头!
“放滚木!交金汁!”
眼看云梯架上了城墙,王承大吼着当先与身旁兵士一起抬起一锅臭烘烘沸腾的粪水就朝着云梯下面淋了下去,只见正在往上爬的一溜黄巾兵当头被淋了个正着,瞬间纷纷头脸皮开肉绽惨叫着摔下云梯。
同时长索连接着的粗大滚木顺着云梯就砸了下去,云梯上的黄巾军被清空!
可就在这时,那些黄巾贼兵的弓箭手再次发箭压制城头,王承无奈,只好让兵士竖盾防御。那些黄巾弓箭手极为鸡贼,都是鬼头鬼脑的以攻城的黄巾士兵作为肉盾,躲在他们身后,城上弓箭手根本就无法对他们进行压制。
可是攻城的黄巾军根本不在乎损失,何仪也不讲究攻城战法,没有分三军消耗,直接让两三万黄巾军不间断的蚁附攻城,城上的守军太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候,眼见云梯裹着黄色头巾的黄巾士兵冒头,王承不顾城下射来的冷箭,当前持剑向着那黄巾登城的兵士砍去,其余手持长矛的士兵也是对着云梯顶端就捅。
“可以了,你们上!”
何仪看城上弓箭手被压制,已经有人登城,一挥手,手下刘辟、黄邵、何曼等人带着身着铁甲的精锐黄巾力士就往城下冲。
只见三人都下了马,换上了盾牌环刀,何曼更是将环刀叼在嘴里,一手将圆盾顶在头顶,如同猿猴一般蹭蹭就爬上了云梯顶端。
他才攀上城墙,便见把冒着寒光的矛尖冲着他就刺来,何曼怡然不惧,哈哈大笑一声,将盾牌挡在身前,如同蛮牛一般将那些长枪兵顶的退后五步,手上环刀一挥,只见眼前人头飞起,三个长矛兵居然被他一刀断头!
一众守城士兵这才发现上来的居然是那个一回合将冷师斩于马下的黄巾贼将,在何曼的大笑声中,周围士兵皆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何曼身边也像是有空气墙一般空出一大片!
趁着这时候登城的黄巾士兵越来越多,何曼如同杀神一般追着守城士兵砍,一刀挥出往往杀死两个汉军士兵,吓得他身前的汉军丢了手中兵器就往后跑。
这种逃跑好似瘟疫一般感染着其他人,就连与刘辟和黄邵对阵的汉军士兵都纷纷开始往城下逃。
兵败如山倒,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在攻城一个多时辰后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当何仪从洞开的城门骑着马慢悠悠进城的时候,见到了披头散发被何曼押着的王承。
“县令大人,我说过,城破之时,就是你家灭家之日,为何不信我?”
“呸!”王承呸一声,“大汉养士四百载,死则死矣,我还要向你这黄巾贼子投降么?”
何仪仰天大笑道:“有何不可?如今天下大乱,汉室也不能维持几日了,说不定我何仪有一天也能进那金殿坐上一坐,向我投降又怎的?”
跪在地上的王承却是冷冷笑道:“就凭你这土狗也想当天子?你知道自己脑袋几斤几两么?我王承乃是太原王氏出身,时代深受皇恩,凭汝也想让某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王承话语刚落,只见城中东北处忽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何仪一愣,看着地上笑容越来越深的王承,面色忽然一变。
“你……你居然烧了粮仓府库!”
王承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我不但烧了粮仓府库,还烧了我自己的家,你休想玷污我家眷分毫!土鸡瓦狗,你攻下襄城又如何?没有一颗粮食,没有一把兵刃,你拿什么再攻阳翟?阳翟乃是郡治首府,藏兵过万,你敢去么?”
“你这狗官!我剁了你!”何仪终于爆发了,拔出腰中环刀指着王承怒吼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也想取我王承性命?我在黄泉等着你!”
王承仰天大笑,话音刚落,将脖子在何曼刀锋上狠狠一蹭,鲜血喷洒了何仪一身,可是王承嘲讽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给我剁碎了!给我剁碎了!”
何仪气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面目狰狞的翻身下马,举起手中环刀对着王承那犹不闭眼,嘲笑依旧的尸身上一通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