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珣定了定心,沉吟一下开口道:“我本是洛阳一纨绔,整日走犬斗鸡,日子逍遥自在。可是有一天,我发现天下京城的洛阳,却有一群有本领报国无门更活不下去的游侠,我与他们为友,所以见不得他们困苦,遂从商让他们也能参与进来,赚取钱财养家糊口。”
司马徽点了点头,此子心软仁慈,他看得出来。
“后来,我发现很多人都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的原因却是因为天子昏庸卖官鬻爵,伙同十常侍搜刮民脂民膏,世家臣子忙着与宦官争权,不理治下百姓死活,导致黄巾四起,天下大乱,我救得了一群游侠,又在来求学的路上不忍饿殍遍地,救了一群流民百姓,可是我又救得了多少人?就算我守牧一方,让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富足安生,有什么意思?给天子和官宦来压榨钱财么?这样的天下,这些人的天下,试问我救了有何意义?”
“倘若是天子贤明,天下百废待兴,我拼了全力也想让国家富强,百姓安康,到时候我自继续走鸡斗狗,安心做我的逍遥纨绔,时不时仗着我家大业大,带着两个恶奴签条恶狗。在街上调戏一下漂亮的女子,欺负一下老实人,然后在他们惊恐的眼神里大笑而去,这日子难道不香么?”
袁珣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前提是百姓安居乐业,女子有钱打扮自己,老实人也敢带着钱出门逛街,要不然我去哪里做个恶少?一出门看见满地都是饿死的尸体,我去调戏尸体去?所以什么救天下,这种没希望的天下,恕我无能为力。”
袁珣说完,一众人面容古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语至极。半响后,郭嘉才呵呵笑道:“小师弟这志向……当真独特得紧,我佩服你!”说着对着袁珣竖起了大拇指。
司马徽在心中暗叹一声,他也没什么话说,这世道,那些嘴里说着救天下的人,忙着争权夺利,那些拥有天下的人,忙着搜刮民脂民膏,而一个励志做纨绔恶少的少年,却做起了济世救民的行当,当真是讽刺的紧。
他心中戚戚,再也没了谈兴,站起身长叹一声,说道:“你有济世之心,为师很高兴,倘若你真能让天下生平,国富民安,到时候做个纨绔恶少又有何不可?可是即便你有这心,又能有几分才能?有几分手段让自己当上太平纨绔?给你三天时间交接旧金事物,三天后上书院随我读书。”说着又对郭嘉几人道,“为师倦了,先回书院了,你们几个可以留下来玩耍一下,三天后带君瑜回书院。”
郭嘉徐庶庞统齐齐躬身道:“谢恩师。”
袁珣也躬身道:“老师,我有一事未做,我有一舅父早前来到颍川找寻神医华佗,他的儿子身患重病,学生心中挂念的紧,昨日得知他乃在颍阴,想先去寻他。”
司马徽想了想,此去颍阴并不远,点点头道:“快去快回。”说着,他看了看那些已经在阴凉处休息的兵士,摇头道:“军阵一事,多问问奉孝和元直,兵是好兵,这阵嘛,只有表面没有灵魂,一塌糊涂!”说着,和在一旁微笑的庞德公向城门马车走了。
奉孝?元直?
我去?
袁珣愣愣看着司马徽远去的背影,这才转头盯着尾随司马徽来的一个英冠不整,一个英气勃勃的两个青年直看。
郭嘉苦笑道:“我等脸上有灰么?”
“郭奉孝?”
郭嘉奇怪的点点头。
“徐元直?”
徐庶苦笑着点了下头。
“还有我呢?为何不问我?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你师兄,记住了,我叫庞统!”
“……”
“唉,你干嘛去?”
“我想静静,莫要问我静静是谁。”
……
袁珣平易近人,而且语言幽默,郭嘉徐庶皆是性格随和之人,庞统又正处于好动孩童的年龄,不一会儿众人就混熟了。
袁珣带上了小丁奉让军士们送来木炭盆还有些酒肉蔬菜,又请来了高览、周仓、孔秀、史阿几人,众人就在军营外的公田边上开启了露天烧烤会。
袁珣先把洗好的食物穿在竹签上,然后抹上野蜂蜜和盐,有撒了些茱萸粉上去,肉串经火一烤,油脂横流香味扑鼻。这个时代的人吃食极为单调,水镜书院本就是由学生自己耕种养活自己,食物基本上就是能吃饱就行。郭嘉徐庶和庞统哪里吃过这个?又都是年轻人,徐庶还好,正襟危坐,郭嘉是那口水咽了又咽,小庞统和小丁奉干脆守着袁珣,两人口水直接滴落于地。
戏忠高览等人倒是习惯了袁珣食不厌精的习惯,加之他时不时捣鼓出什么火锅,干锅等美味,此时也是控制得住。
等到袁珣将肉串和蔬菜烤好,一众人大快朵颐,推杯至盏。
“哈!小师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郭嘉一边撸着肉串,一边喝着袁珣提供的果酒,大有人生美好不过如此的感觉。徐庶斯文的吃着烧烤,看向袁珣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而庞统居然和丁奉为了抢一串肉串争执了起来。
“奉孝兄!我也喜欢你!可惜志才兄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假道学了,越来越变得无趣。”袁珣和郭嘉碰了一个,指着戏志才哈哈笑道。
“胡说八道!我这样是因为谁?你就规划一下便撂挑子走人,将我一人撩在城里替你管着公社,计算工分,还要管张家占了李家三分地,李家在张家墙角尿尿!”戏忠喝了点酒,面容殷红的指着袁珣大骂道,“哦,你还偏偏规定公社管理处为了威严,衣装需得正经,某家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你有脸说?要不然你去管公社,某家来练兵!”
“我才不要!”
袁珣朝着戏忠做了个鬼脸,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徐庶轻轻喝了口酒,笑道:“志才兄可一展平生抱负,元直不知有多羡慕,就不要装了吧?”
戏志才一把把衣襟拉开,露出胸膛,斜倚着田埂,转身说道:“你徐元直喜欢正襟危坐,礼不离口,我可不喜欢。”
郭嘉闻言调笑道:“对嘛,我们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孔秀和史阿好奇问道什么叫做要风度不要温度,高览笑着对二人解释一番,三人齐齐哈哈大笑起来。
徐庶也笑道:“可是志才兄看着自己治里的地方慢慢变得富足安康,难道心中就不喜?”
戏忠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倒还是有一丝开心的。”
“真香,对吧?”
郭嘉好奇道:“君瑜,我今天听你说了好几次真香,到底什么意思?”
“口嫌体正直呗!”
袁珣斜飘着戏忠,还未等他说完,孔秀在旁接口道:“这个在下知道,就是嘴上说着不要……”
然后高览史阿齐齐接口道:“身体却很诚实嘛!”
“哈哈哈哈哈哈!”
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夜幕下的田野中传出很远。
“公子,来首诗呗?”
孔秀见袁珣开心,心中也是高兴,这三个月袁珣和戏忠确实太累了,从一穷二白建立起一座颇具规模的城镇,需要花费的心血确实常人不得而知的。
“哦?君瑜还会作诗?”郭嘉闻言笑道。
“不会!全是从书里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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