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很普通,就是初中辍学,不想在家里干农活,于是跟着村里一个婶子去了重庆。
最开始是在一个串串香店里做服务员,每天穿串串儿,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什么都干。晚上从来没有在十二点以前睡过觉,早上很早又要起来。那时候我只有十六七岁,困得不行,老是爱打瞌睡。老板有好几次给我婶子说,不想要我干了,婶子不知道为我说了多少好话,我才算在重庆留了下来。
后来认识了一个卖衣服的女孩,她介绍我去一家服装店卖衣服。我也实在不想做服务员了,又脏又累,挣得也少,一个月的工钱,买一件衣服就没有了。
卖衣服确实比服务员光鲜多了,至少干净,工资也高点,稍微体面点的年轻女孩都喜欢做这个工作。我嘴巴甜,脑子灵光,业绩自然就好。
做了几个月之后,我发现这是个很赚钱的行业,老板早上从朝天门那边十多二十块钱淘过来的货,下午转手就卖几十或者上百,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了,如果去广州拿货,就更赚钱了。
我就想自己进点衣服来卖,可是没有钱租门面,没有地方可以摆。我天天都在揣摩这件事,我不想打工了。
我和小姐妹商量,看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做服装生意,她挂着长长的耳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手上一百块钱都没有。她卖了几年衣服,身上居然没有存款,我感到很不可思议。我自己都攒了一千块钱了。
没过多久我就辞职了,打算摆地摊,我早就看好了,在我租房子不远的地方,人流量大,可以卖些袜子小裤发带之类的小东西。
说干就干!我每天拖着一个很大的蛇皮口袋,用一块塑料布铺上,生意就算开张了。
做生意很累,操心,不能转身,每天出门水都不敢多喝,怕上厕所,没人帮着看摊,有时候还会遇到一些流氓无赖故意捣乱,但是收入却比打工强太多了。慢慢地我做出很多经验,哪家的货便宜一分两分,哪家的货更好卖,顾客上门了,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总之,出门几年,在我十多二十岁的时候,我活得比一般人都通透。
上学还不是为了赚钱,为了将来找好工作,我那时候每天的收入,不会比读书人少,甚至更多。于是我不再因为没有读书而耿耿于怀,我觉得能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说呢?”童姐正说得起劲,突然很认真地问了我们一句。
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现实的问题,猛的被这么一问,有点懵,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当然了,走出校门才知道,没有什么比钱更现实的了。”江美接口道。
“应该是吧。”燕玲附和着点头。
“按说我那时候也算很不错了,摆了两年地摊,存了一笔钱。后来遇到我男朋友,我又果断地结束了地摊生意。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一家医药公司的医药代表,专门向医院和药店销售他们公司的药品和医疗器材,有时候一笔生意谈下来,利润就是几千块。我这个人就敢于挑战,什么好就做什么。”
“你真了不起!”燕玲由衷地感叹。
“很快我们在重庆有了自己的房子。去年也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江美!”童姐抑制不住骄傲的心情,语气陡然升高了两个分贝。
“你们现在是在海口做药品业务吗?”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江美,轻飘飘丢下一句:“不卖药了,找到了比卖药更赚钱的买卖,当然什么挣钱做什么!”
“他们两口子,现在是一个月收入几万甚至十几万的人了,不做医药代表,做老板了!”江美抢过话来,很是羡慕的语气。
“哇!那现在又做的什么呢?”燕玲听得入了迷,这就是典型的丑小鸭逆袭成白富美啊!对这个童姐,燕玲的眼神告诉人们,她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做兴田啊!你们今天上午去听课了吧?就是做的这个公司。”
“真有那么赚钱吗?”燕玲将信将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燕玲说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机会交流。
“什么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了。我和我男朋友是夏天来的的,后来我弟弟也来了,半年时间,我们做到了中级。上个月,我们领了八万块钱。”
“哇!我们还在猜测你们有没有五万!”江美夸张地张大了嘴,惊呼起来。
八万!一个月,好厉害。我和燕玲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可思议。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一两个小时过去了。
“那你们是怎么运作的呢?我上午听课听得云里雾里的,没有搞明白。”我说。
“你不明白就对了,有那么容易搞明白,那人人都是百万富翁了!”童姐哈哈大笑,笑得我心里很不舒服,觉得这个女人又开始夸张了。
“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江美,你先带她们回家吃饭,饭后有一个聚会,都是我们公司一些成功人士的分享会,你可以带她们去参加一下。公司的运作流程,后面再找时间慢慢了解。你们看好不好?”
“好好好,那我们赶紧撤,那晚上见了,童姐!”江美急匆匆地放下手里的茶杯,说走就马上要走。
我和燕玲只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