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什么是有情人

    陆溪在书房处理公务，感觉到微弱的波动放下手里的东西向唐欣的房间走去。

    幻境刚开启，郎朗读书声传来，教书先生一字一句的讲解，孩童们似懂非懂，大一点的认真记下。小一点的向外张望，大概是想快点下课，天色渐暗，教书先生合上书。“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孩童们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教书先生笑着说慢点跑，孩童朝各自家的方向跑去。

    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手腕着粉嫩女娃走了过来，教书先生抱起女孩问“怎么不在家等我”，女子摸着女娃的头说，“兰儿是不是想爹爹了”女孩脆生生的回答，“爹爹，兰而好想你”乔书生看着怀里的女孩笑声爽朗的说，“我们回家。”

    陆溪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幻境，准确的说是一段记忆，虽不知唐欣是从何处得来，但能保留自有他的道理。陆佳瑶看这一家三口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见唐欣没接话，也就不在发声。接着往下看。

    简单的饭菜飘着香味，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爹爹，我什么时候也能上学堂。”兰儿羡慕那些小哥哥可以整日的和爹爹在一起。而自己只能等爹爹下了课才能看到他。阿秀将菜放带兰儿的面前坐下，“等兰儿在大一点就可以去上学堂，到时候娘亲给你做一个漂亮的书包好不好。”兰儿听了开心的吃起饭来，盼望自己快点长大。乔书生和阿秀相视一笑，他们的兰儿总有长大的一天。

    陆佳瑶问唐欣，别人家都是这么吃饭吗？唐欣点头，是每天都这样，陆佳瑶看的很认真，原来有爹爹和娘亲的孩子是这样的。唐欣想起陆佳瑶曾说，虽然在这里有很多人照顾她，但她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唐欣又补了一句，“我也没有亲人。”陆佳瑶笑着说，“其实你可以住在这里，我罩你。”唐欣转移话题，看幻境里的人。吃过晚饭兰儿玩了一会便睡着了，乔书生和阿秀一直说了很久的话，也睡了过去。第二日的早上，原本应该上课的乔书生面带愁容的回家原来今天不知是怎的，很多孩子都同时发烧，乔书生总觉得那里不对，一头扎进书房，阿秀叫他吃饭也没动静。

    邻居老婆婆来敲门，喊乔书生去帮忙看看，她家老头子发烧吃药不见好，这会还吐血，大夫的药堂满满得全是人。乔书生是读书人，肯定会比她这个老婆子有办法。乔书生应声出门，阿秀则是哄着兰儿。邻居的大爷气息已经微弱，乔书生无能为力的走出来，在街上满是找大夫的人，整个村子已经是乱成一团。乔书生回去的时候，兰儿已经睡了，阿秀看乔书生的脸色不好递上热茶让他喝一口。“一天不吃东西怎么能行”乔书生放下杯子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了下去，只是交待近日不要出门，便又进了书房。阿秀将饭菜端了进去，让他多少吃一点。

    镇上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这是诅咒。直到邻居老婆婆号啕大哭，镇上的人都开始惊慌了起来。乔书生翻阅所有书籍，一无所获，几个大夫商量对策，也无法有结论，药不见效。这可怎么好。

    直到人不断的离世，有得人开始疯癫，有的人都选择逃离。离村的路口遍布灰雾久久不散，还时时传来那些熟悉的声音，有人像着了魔的走进去。乔书生将阿秀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到，没事的。阿秀强撑的不哭，还在告诉兰儿，这是有人在玩。

    兰儿很乖的在阿秀怀里，久久的传来一句，“娘亲，我号难受”阿秀意识到不对时，兰儿有些发烧。阿秀有些许语无伦次，乔书生带她们回家，接着急忙去抓药，好在，药堂把所有的药都拿了出来，价格比平时也便宜不少。阿秀手抖的煎药，手烫起了水泡也没有发现，乔书生握紧阿秀的手，一起给兰儿吃药。

    兰儿吃过药，阿秀就是不肯去睡，乔书生就这么陪着她和兰儿。天亮了，兰儿依旧没有好转，阿秀在床边唤着兰儿的名字。兰儿说，“娘亲，我是不是要死了。没关系你可以喝爹爹在生一个弟弟妹妹，这样她们就能代替我陪你。”阿秀哭又煎药，当她在拿给兰儿时，兰儿还是没了气息。阿秀跪在地上，“兰儿，吃药，吃了药就会好起来”，那日阿秀苍老了许多，空洞的眼里已无它物。乔书生将兰儿从阿秀手里抢出来，阿秀求他，“不要带走我的女儿”不论阿秀怎么哀求，乔书生还是一把火将兰儿烧了干净。阿秀像一个行尸走肉，不愿在和乔书生说一个字。她的女儿怕黑，真的很怕。

    陆佳瑶忍不住的哭了出来，问唐欣为什么会这样，兰儿还那么小，唐欣安慰陆佳瑶世事无常。

    乔书生将那些已经没有父母的孩子带了回来，大一点的已有十岁，小一点的也只有一岁。看到他们阿秀的眼里有了泪花，给他们做兰儿爱吃的东西。唱兰儿喜欢听的歌谣。而这世乔书生会整晚的守在房门外，等着天亮。

    乔书生摸了摸自己，苦笑一声。阿秀打开门时心猛烈的抽搐，这几日他消瘦了不少。“为什么会这样？”阿秀想去抱乔书生，而乔书生却是向后退了去。阿秀祈求不要，乔书生苦笑“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阿秀不愿就这么松手，乔书生说，穿过那片树林就能到达安全的地方，在灰雾还未覆盖之前。阿秀摇头，她要陪着他。乔书生指了指那些孩子，带着他们。

    阿秀不愿离开，乔书生说，我不想你看到我那时的样子。阿秀变得昏昏欲睡，在醒来之时。几个孩子围着她，她们已是在树林之内。最终，阿秀还是带着这些孩子向外走去。出了树林，灰雾将树林覆盖，此时的阿秀放声大哭。

    陆佳瑶已经是哭的不像样子，她问阿秀和乔书生后来在见到了吗？唐欣摇头，阿秀将孩子们带大，自己带着遗憾去世，那怕做了千年的孤魂，也愿意等下去。

    陆佳瑶平复心情，她想知道怎么样能帮到她们，唐欣摇头，幻境定格在阿秀无尽的等待中。陆溪在唐欣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这是阿秀的执念，也许也是唐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