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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听母亲说过。”楚倾言答。
“你以前就会医术,解蛊治伤化毒样样精通,脑子也并不愚笨,为何以前要掩藏这一切?”楚侯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别再说什么天定良缘北狂王让你变聪明,本侯不信那套骗鬼的说辞。”
“父亲,女儿哪有骗鬼?女儿要骗,也是骗您和卫氏母女几人啊!”楚倾言眨巴着眼睛,特单纯。
楚侯被噎住。
“女儿不守愚藏拙装傻装笨,哪能活到今日。”楚倾言继续道。
楚侯又被噎了一下。
这话是在怪他以前没有管过她的死活?
楚侯心头不悦,偏生她说这些话时一脸单纯,他想发怒都不能。
良久,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是在怪为父对不住你?”
“女儿不敢。”
楚倾言目光更加锃亮地看他。
分明就敢!
还说不敢!
楚侯心头火起。
可是,楚倾言两束目光,单纯得就像小白兔,他心里有火发不出来,只得憋着转移话题,“你真能解北狂王之毒?”
楚倾言摇头,“不能。”
楚侯火气这下憋不住了,“不能你跟陛下说你能解北狂王之毒?”
“女儿也不想,但是大姐姐陷害女儿,女儿为了自救不得已被北狂王拉入他的阵营。陛下已经将女儿视若北狂王阵营里的人,女儿不帮北狂王,只怕连宫都出不了。”楚乐瑶会装可怜扮惨,她也会,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跟真的一样。
楚侯刚爆发的怒火,被这话给浇灭了,脸色铁青,“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治不好北狂王,那是死罪!”
“北狂王的毒根本不用女儿解!”楚倾言又眨巴起了眼睛,无辜,单纯。
“怎么说?”楚侯变了脸。
“北狂王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府中肯定有人能替他解毒。说女儿能解他之毒,不过是不想被陛下扣于宫中,随便寻的借口罢了。”楚倾言说完,继续眨巴眼睛看楚侯,“父亲机关算尽,脑子不亚于陛下,难道这些都没想到?”
“……”
机关算尽?
这话……
怎么那么难听!
楚侯脸色冷了冷。
又因为自己的确机关算尽,脸皮不由得又热了热。
正想怒斥楚倾言时,就听这个女儿又开口,“父亲难道不相信宫里之事是大姐姐做的?父亲要偏心大姐姐没人管,但因为偏心大姐姐而质疑陛下的决断,传出去可不好!”
这孽女居然直白说他偏心?
楚侯脸色发黑,脸皮阵冷阵热。
可还没说话,楚倾言再开口,“父亲偏不偏心,女儿不管!女儿只是不想父亲因为偏心大姐姐毁了官途,害女儿没办法继续当侯府嫡女!”
说他偏心还不够,还指责他自毁官途?楚侯阵冷阵热的脸皮,瞬间气得阵青阵白。
可楚倾言话说完,又用两束清澈如水的目光盯着他,一瞬不瞬的。
那小身板也挺得直直的,怎么看都觉得刚刚那些话她不是故意说来气他的。
楚侯心头憋着一股火,却找不到宣泄口。
他是想试探这个女儿的,可到头来怎么什么都没试探到,反倒被这个女儿噎得心里像堵了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