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掌城领命而去。
“何道,你个畜生!”监军大骂,“天自会灭你,天自会灭你……”
何道刚要拔剑,监军竟自己挥剑自尽!
文图立即闭上眼睛,身为监军气势所染,正是自己的计策,令这监军横尸南梅。
城内士兵喊声震天,瞬间便闭门而反,大王旗被撕扯粉碎;城街之上也是出现数队军士,不断喊着:自今日起,戌时至卯时全城宵禁……
自此,南梅南竹二城自立陈王逆反。
王后寝殿之内,大王早早洗漱更衣完毕,王后左抻右扯,将大王的王袍摆弄妥当,怕是有一丝瑕疵。
王后见大王面色苍白,担心问道:“大王,为何今早如此疲累模样,可是身体有恙?”
大王苦笑着摇头,深知今日开朝一旦败北便会有辱王威,甚至会被迫退位,便深情地抚着王后长发,而后缓缓说道:“本王一直以来都是乏得很,日后楠儿继位,一定会励精图治,重振国威,令南国强盛久安……”
“大王岂能如此言老,”王后埋怨大王,倒是满眼关切,“楠儿尚小,怎能言及继位之事?大王年胜力强,正是威震天下之时,”她忽然发现大王眼含忧郁之神色,心中便产生一丝不详之感,“大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臣后与楠儿均会帮衬与你,记得楠儿那日跟我说过,该忍则忍,该发则发,否则小忍失态,大忍失则,忍字为心上有刀,过于退让反而会伤到自己;还有,无论是谁,均不能与南国天下抗衡,也包括父王……”
大王轻抚之手忽然停住,转身便向前殿走去,嘴里轻声言道:“谢王后!”
王后听见此声,再度证实前朝有事,且与父王有关,立即一手扶住红桌,另一只手却狠狠按着胸口,嘴里也是喃喃说着:迟早的事,迟早的事……
辰时初刻,冷凌被秘密宣至大王书殿。
冷凌刚要说话,大王抬手制止,他斜靠在宽阔的王椅边沿闭着眼睛,不知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紧张,额头不断渗出点点汗水。
半晌方才缓缓吐出一句:“参朝诸王都到齐了吗?”
冷凌点点头,可是见大王仍然闭着眼,赶紧回道:“回大王,正在入殿……”
“京城附近状况如何?”
“戚哲已暗令军伍戒备,辰时中将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大王的手稍稍颤动,似是血液流动加快,手背上的青筋逐渐隆起,半晌方才睁开眼睛,却立即坐直身子,两眼放出赫赫厉光。
“冷凌听令!”
“臣在!”
“即刻令十名武卫入殿,关闭王殿大门,派禁卫围候任何人不得走出朝殿!”
“臣遵旨!”冷凌快速跑出去。
大王走出书台,立即高声喝道:“宣邓亲王。”
片刻,老邓王徐徐走进书殿,知道开朝之前宣自己定是有要事协商。
“邓亲王,你老人家还有三十五日便是七十二岁大寿了吧?”大王上前扶着邓王坐下。
邓王刚要站起道谢,又被大王按住,赶紧说道:“没想到大王竟能手数着老臣的生日,着实令老朽感动啊……”说着咧嘴笑了,他平日却很少笑,因为口中之牙已是寥寥无几。
“王叔啊,”大王径直称呼尊称,走到书台之上取过一杯茶水放在邓王面前,“我这里日日盼着王叔长命百岁,在朝中再辅佐王侄十年八年,哪能不记得老人家的生日?”
“大王!”邓王极为感动,抿一下嘴唇,觉得尚不能解渴便取过茶水饮下一口,“我年老了,恐怕没那个福分,最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估摸着没几多时日活头了……”
“对了,”大王停下转过身子看着邓王,“邓王兄现在是凉花城的掌城对不对?”
“是啊,犬子今年都已五十有一了,只可惜学识浅薄无力侍奉大王,实为邓门对不住王朝啊……”
大王立刻摇头,不满邓王说法:“哪里哪里,王兄为人忠厚,心胸阔广,能文能武,倒像是当年的王叔,我正琢磨着,择日宣他进京,自当酬谢邓氏一族为我南国几百年的精忠之为,直封亲王,这还不够,我还要封他为副殿丞,协本王共撑这南国天下,且如王叔一样,永不退殿,终生入朝……”
“大王……”老邓王双眼昏黄,立起起身施大礼,口中已是抽泣之声,“多谢大王,多谢大王,邓家何德何能有此厚遇,我明日即可退殿,自不能父子同朝为臣,”邓王知道绝不这么简单,如此天遇必有要求,可是什么条件自己都会答应,必定如此一来,身后几辈子都要了着落,“大王有何要求尽管提来,老朽无所不应!”
“王叔,为侄向你借一样东西。”
“岂敢岂敢,大王即便是要了老臣的命也会双手奉上,岂能说借字?”
“那便是王叔手中九十三城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