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只能望洋兴叹,眼见前面的同恶纷纷丧命却挤不上前。
黑野山邦,夹道如肠,断首贼兵路,少年敢张扬,紫缎白绸萧然处,尽慌张;褐岩壁下,一柔一刚,削风散雨间,英仙自张狂,彩剑瑶琴怒,无生汤!
“什么人?!”黑牙子万万没想到只有两个人冲上来,可是无论何种策略都黯然失色,再来三千寨兵,也是几十人方能近前,而无人能达三尺之内。
那条山道之上,累积着恶人尸首,远远望去近似膜拜。
几近寨殿,却不再敢有人上前,眼巴巴望着二人冲到寨主眼前。
符柔知道已经到黑牙子附近,立即支起琴足,飘然扬指按在琴弦之上,那附近的寨兵一见,纷纷向后移动,无数人惊惶摔倒。
五名副寨主哪里还顾得江湖道义,纷纷亮出武器袭向文图。
“你们黑野寨的人,杀害先王后护卫符大人,今日便为他们取尔等性命!”
文图左手一扬,忽然卷起地上数支武器,猛施弹剑神功,那些刀枪鬼魂似地咬向来人,就在武器离手那一刹那,左手又忽然摊开,凝结出一道霸气,喝一声“化掌术”!未等高音落尾,文图腾身而起,无上剑法令彩剑渗出数道虹光,刺向几个匪首。
这尽是江湖散失的招数,几人见所未见,闪过那飞来武器,有一人被掌气所及,果真是心都化了,脏器碎裂当场无命!再避过那厉厉掌风,一人咽喉处横出一道血印,映着彩光,恐惧着倒下!
红须与胖首竟逃过三招,围住文图;另有一人见女娃拦住寨兵,绕过文图直奔符柔。
“符柔小心!”文图叫道。
女无架,并非不会打。
只是可怜这投机之人,哪里知道那小小女子体内有着什么样的罡气!
“檀瑶铮铮……似君沉梦……起剑声!”符柔脆声念着武律中最后三式,竟然三弦同拨!
三道音符叮叮作响,看不见古琴之上发出什么,那人忽觉有煞气飞向自己,扬剑迎去,一道罡气被阻,却硬生生震落他的手中黑剑,当此人意料到一切已经结束时,才知道如果活着,永远不再去听琴曲──似君沉梦直接击碎他丹田之气,“扑”一声口喷鲜血;另一道起剑声立刻撕断他的双腿,胫腓处直折回弯,身体扑跪倒地。
符柔身前寨兵不自觉又是退后几步,这些尽是劫财之人,如今给百金,也绝不敢再上前!
文图那里的剑法愈来愈快,两人明显开始气虚,胖首看准文图侧身之机大喝一声,左腿后扬借势击出“扬长入月”,直刺文图右后;红须更是拼尽全力,轮圆长斧劈向文图前胸。文图突然低剑入土,仗力俯身却狠扬右脚,那一脚“砰”声落在胖首独立的右腿之上,似乎听见骨裂之音,红须眼见自己的长斧击空,可是惊愕之时,胖首的长剑却挺刺进他的前胸,土中彩剑忽然斜刺而来,胖首未等闭眼喉前便出现一道裂痕,两人同时倒地!
这一役看得黑牙子目瞪口呆,无论何种招数,自己都从未见过,几次想上前协助,可近前尽是自己寨兵,怕污了阔刀名威,狠心之下竟舍了五人性命。
这便是黑野寨,数年来杀戮无数,寨内也是死伤尽有,死便死了,却从无人祭祀惦念,时间长久过去,也就无了人情味道,只剩铜臭和刀枪。
见文图已然汗出,黑牙子阴笑起来:“没想到小娃竟偷学道如此神功,只可惜太过稚嫩,速而无力,今天就让你尝尝我黑牙子绝技,不出一个时辰,我便率众荡平你程家庄。”
“恶毒不过黑牙子,当年大王饶你一命,只是惜你武中良才,可恨你心量小狭如鼠,杀戮无辜以泄私愤,实乃豕犬不如!”
“混账,乳臭未干小儿,无非冠冕堂皇,竟敢辱骂本寨主?!”黑牙子确被戳到痛处,八字胡须微微立起。
文图见确有成效,立即随声跟去:“武林良才无数,非官文人遍地,尽数为国操劳献勤,只是你这贱物,肆杀过往商客,殊不知那些商家皆如你的父母,供你吃喝,空有半头白发,犬居暗野见不得天日,却不知已被天下人骂得体无完肤,名入臭厕,粪便不如!”
辱其心必丧其志!
文图知道,这黑野寨本就毫无纲领,尽是乌合之众,只要灭掉黑牙子,群贼一经挑拨立即鸟散,清得这黑寨,东西两山便不再有匪寇,程家庄即刻便可以大揽南北通商之财,掌控那中间十五里宽道,这是南北之军必经之路,阻其行的最佳之地;倘若绕过这里已是千里之外,非大漠便阔江,度过之军也是疲乏无力,不可再战。
黑牙子已是怒不可制,不再闻听文图言语,提起阔刀劈向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