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宝玉从瞌睡中逐渐清醒过来,听着黛玉的话,嬉笑道:“我要是呆子,那你就是魔头。”
“魔头?”黛玉在桌边坐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从何说起?”
宝玉看着黛玉笑道:“你就是那葬花狂魔。”
“哦?”黛玉有些惊讶,“怎么说?”
宝玉道:“自打你来了我们家,那些扫地的丫鬟嬷嬷们就说呀:‘自打林姑娘来了,院子里的花瓣都不须她们扫了’”
黛玉闻言,脸色一红,随即又羞又气地站起来道:“好啊,你把我看作那些丫鬟婆子一样的人,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岂不是作践了你大少爷的身份?”
“欸?”宝玉见黛玉生气了,连忙起身上前道:“好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过就开个玩笑罢了,你要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黛玉转过脸去,娇声道:“你本来说的没错,我是喜欢葬花,那又怎么样呢?谁还没个喜好呢?”
宝玉也跟着转到黛玉面前,“好妹妹,都是我的错,你葬花本是雅事,我却将你比作丫鬟婆子,这实在是我的错,要不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也好受些。”
黛玉转过头来瞥了宝玉一眼,忽然嫣然一笑,道:“好了好了,你怎么总是这个样子。”
宝玉见黛玉笑了,也跟着笑道:“我这人最怕女孩子生气、哭泣,女儿本是一朵花,就要天天笑着才灿烂好看些,要是常哭常恼,那可真叫人伤心呢。”
说着黛玉与宝玉又坐了下来,这时黛玉又问道:“你说那‘葬花狂魔’的称号,是你自己编的?还是那些下人们在我背后嚼舌根?”
宝玉闻言,立刻说道:“是我自己想的,和下人们无关,她们也没有在背后嚼舌根。”
“那这么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魔头咯?”黛玉抓住话茬不放。
宝玉道:“林妹妹,自打你来我们家,一年里面葬花了几百斤的花,放谁那里不叫人说几句啊。”
黛玉心中一惊,几百斤的花!看来自己确实有点太高调了。
却说她的这个爱好,也是怜花惜花,不忍那些娇美凋零的花朵腐烂在地上,或者落入污淖的沟渠随水流去。
所以黛玉便将这些花朵用锦囊收了,然后掩埋。
正是‘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而同样的,她发现在脏话时,她的《葬花十六式》运转更加迅速,修炼也更快,而且还会有许多感悟。
“哼,我葬我的花,管他们什么事。”黛玉傲娇地说道。
宝玉闻言,看着黛玉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好妹妹,你知道吗,过几天我们家就又要多一个姐妹了。”
“哦?”黛玉看着宝玉,道:“是谁?”
宝玉说道:“是金陵薛姨妈家的二女儿,名唤宝钗的。”
“宝钗?金陵?”林黛玉有些讶异。
宝玉点头道:“是的。”接着他往四周看了看,低声道:“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黛玉脸上笑意一收,说道:“你要信不过我,可不必说,我也不是非要听你那些姐姐妹妹的事。”
“哎?好妹妹,刚才还好好的,又怎了吗?”宝玉也是很无奈。
黛玉挽着手绢,一双眼睛飘忽忽地看着四周。
宝玉伸手在黛玉眼前晃了晃,黛玉目光一定,看着宝玉道:“你不是要说什么吗?怎么又不说了?”
宝玉抿嘴一笑,朝黛玉皱鼻一笑,然后说道:“听说这位宝姐姐家出了事,惹上了什么江洋大盗。老祖母见她们孤儿寡母留在金陵太危险,就准备接到京城府上来住。”
“江洋大盗?”林黛玉好奇地道:“什么样的江洋大盗?”
宝玉说道:“听说是很厉害的江洋大盗,杀了江宁织造的总管太监,还打坏了应天府监牢。而且听说他们身怀异术,能隔空杀人,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还有一个叫甄英莲的,也就是宝姐
姐家得罪的那位,一掌能拍倒一座小院,你说可怕不可怕。不过在我看来,肯定是下面的官员虚报,世上哪有这样的人,那不成神仙了吗?你说是吧?林妹妹?”
黛玉听到这里,原本散漫的神情突然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