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里中文毕竟还是主流语言,如今无论是安南百姓、武朝百姓还是迈德诺俘虏,都能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进行相互交流,尽管磕磕巴巴,但是毕竟交流不成问题。
唐勋良其实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问了一句,谁知道对方对于“英语”这个词充满了疑惑,看来本时空的迈德诺语必定不是被称为英语了。拜旧时空奇葩的教育,参加穿越的元老们或多或少都还是能够说英语的,虽然很多人说得非驴非马,但是毕竟简单的交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眼下,唐勋良就正在跟这个金发碧眼的迈德诺人用英语在磕磕巴巴地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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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罗一开始还很兴奋,对面这个人明显是个中国人里的元老,一个元老竟然能够用迈德诺语跟自己说话,不由让他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但是没多久就觉得有点郁闷了。两个人虽然说的语言乍听上去大同小异,但是事实上两者之间的单词含义又千差万别,没过两分钟,两个人都弄得一头雾水满脑袋都是汗。
“你能说中文吗?”趴在最前面的肖立华最终忍不住了,直接冲着迈罗叫道。
这句话倒是把迈罗给点醒了,与其两个人聋子对诗一般地用迈德诺语交流,反而不如用一种双方都能听懂的话来交流,但是中文又是什么?
“你好,我叫唐勋良,中国海军机动舰队驱逐舰舰长。”唐勋良这下总算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一连串熟练的中文就啪啦啪啦丢了过去。
“你好!我是迈罗波利斯,是维诺波利斯号上的船长,是迈德诺海军上尉参谋。”迈罗很绅士地敬了一个礼,不过这个礼把快艇上的三个元老都吓了一跳,这分明就是纳粹的举手礼嘛。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家伙右臂抬起四十五度手指并拢向前,弄得这三个旧时空来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还是唐勋良军衔高些,见识广点,连忙用军礼回礼。
他们并不知道这种动作最早并不叫纳粹礼,而是从古罗马敬礼手势演变而来的,右手伸直手掌朝下的意思是保护国家和民族,希特勒掌握政权后对见面握手感觉很厌恶,认为会让德国人民变得市侩而毫无斗志,因此推崇起举手礼这种充满实用性的行为艺术来。这种抬臂礼事实上在十六世纪到1934年间也曾经是美国通用的礼节,后来因为纳粹敬礼的关系而由罗斯福总统立法改成其他的礼节。这个敬礼动作在希特勒的“千年帝国”于1945年土崩瓦解之后,终于被烙上了深深的纳粹印记,在众多国家被立法禁止了。
“我所在的维诺波利斯号是第一艘安装你们的海水淡化系统的迈德诺船。”迈罗不由有些小骄傲地说道,“就是后面那艘。”说着指点自己的船给面前这些中国人看。
不过迈罗的小骄傲在唐勋良他们面前算是丢到海里了,眼前的归化民是不懂得海水淡化系统的用途的,懂得海水淡化系统的三个元老中两个是被动穿越的,对之前的事情全然不知情,另外一个略有耳闻的却完全没有共鸣。但是三个元老都是有涵养之人,虽然对于维诺波利斯号没有什么兴趣,但都还是礼貌性地顺着迈罗的手望向那边。
“咳咳,”唐勋良看了几眼,没能看明白到底那艘船是迈罗指着的,于是假装咳嗽了两声,把迈罗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我知道这里不是中国的领海,但是我们对你们这样规模巨大的一支舰队为什么会集结在这里感到很奇怪,我可以问一下你们的舰队在这里徘徊的原因吗?”
“这个?”迈罗不由愣了一下,很久以前他就跟这些中国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有时候说话切入主题很直接,但是眼下这也太直接了。“我们,这个……”他不由也结巴了两声。
“我们并不是兴师问罪,”一旁的肖立华右手搭在机枪上,对迈罗说道,“我们只是好奇这里距离东方港不过三十多海里,一支如此规模庞大的舰队在此徘徊,”说着他指了指附近漂浮在海水上的一些油花和一些食物残渣说道,“从这些漂在海面上的东西来看,你们应该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唐勋良也点了点头,“没错,这的确是让我们有些担心的,在我看来,你们的舰队应该还不止这些,至少还应该有十五到二十艘船在担负着运输物资的任务吧?在海上如此大一支舰队的开销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迈罗虽然不懂天文数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想得到应该是指数额庞大,便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们的一次普通的巡逻活动,我们经常性要保持战备状态,以免在突如其来的战争中措手不及,”他说着笑了笑冲肖立华点了点头,“你们肯定也是一样吧?”
“巡逻?”唐勋良不由得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远处的舰队,“我看过你们的舰队,里面有两艘船的吃水很浅,另外还有大量的小艇正在向文山港趸运人员和物资装备,你们总不可能在安南的海域里进行这样的军事演习吧?”
迈罗这下有点着急了,眼前这个中国人头上戴着的白色大盖帽跟其他人头上的铁盔全然不同,明显是那条铁快船的船长。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错觉就是这些中国人虽然有着巨大的如同山一般的钢铁巨舶和这些在海上飞奔的铁快船,但是海上行船作战的事情肯定和迈德诺人的这些从出生学走路就在船上的人没得比,可是眼前这个中官的观察力和对海军作战的熟悉程度让他不由有些咋舌。难道自己的感觉一直有错?这些中国人不仅知道在海上行船作战,甚至于对此间门道还很精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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