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兵连忙半跪下来,他倒不是行礼,而是皇帝现在坐在地上,必须地半跪下来才能开始操作。
医护兵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灵巧地在阮福源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把里面的黑血挤了出来,借着旁边火把的微光照耀,这才确认了下面流出的都是鲜血。接着他用淡盐水清洗了伤口,再用脱脂棉仔细擦干净了伤口,又敷上了消炎粉——主要成分是磺胺,这可是旧时空带来的产品,这种价格便宜药效快的抗生素在本时空简直是外伤万用灵药。不过他没办法辨识射中皇帝的箭矢上是淬的什么毒,因此也只能用布包起这支箭矢等下交给赶来的太医鉴定。
阮福源对身边的新军班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先退到内城。”
城楼上有条小路,可以一直通向内城的城墙,内城城墙和外城城墙是平行的,攻破外城城门的士兵们冲进来后必须向南行进八百米左右才能到达内城城门,沿途会遭到内城城楼和城墙上的射击,但是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旦这里被攻破,那么皇宫就是瓮中之鳖。
众人只好先抬着皇帝和伤员们通过内外城之间的天桥撤到了内城城墙上,接下来侍卫们破坏了天桥,防止敌人顺着天桥直接跨入内城。
随着轰然爆响,外城的大门终于被撞坏,禁军的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推开了大门,带头的几个高举武器冲向内城,刚刚进入两道城墙之间的大道,就遭到一阵箭矢射击。城上的侍卫们等待已久,弓弩齐射,顿时把刚刚冲进来的十多个禁军射死在当场。
“轰”一声爆响,不知道什么时候禁军拖进来一门粗大的木炮,其根本就是一根硬木,里面被掏空,外面再用铁箍卡紧。因为炮管材质问题,里面装填的发射药很少,也只能用来发射霰弹。这轮霰弹没能击中内城城墙上的侍卫,反而遭到了更密集的箭矢射击,顿时旁边的十多个禁军士兵变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过使用弓箭损耗体力,而使用弩则装填速度非常缓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更多的禁军士兵从破损的大门里涌入大道,还有许多人从云梯直接攀上了外城城墙。内外城城墙之间距离不过十二三米,正是弓箭发挥威力的距离,双方你来我往立刻就开始发射起来,不时有人中箭,纷纷从城墙上向下滚落。
“搭桥!冲过去!”一名小校指着被拆毁的内外城之间的天桥大喊道,但是话音未落,就被远处的新军士兵一枪放倒。身边一众禁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也遭到了新军的集火射击,凡是试图靠近天桥的兵士全都遭到了优先照顾,双方在这天桥附近短时间里就倒下了四五十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禁军士兵涌入,很快天桥下方的大道上就到处都是禁军士兵,而侍卫们箭壶中的箭矢却已经所剩无几,他们只得端起旁边准备好的滚石檑木往下砸去。
下面的禁军士兵们被打得头破血流,只得抬头向上抛射箭矢,攀上外城城墙上的禁军士兵们也纷纷射箭掩护下方的友军,这时候也没有谁再说什么“诛国贼”之类的废话了,眼前只有杀死对方所有的人,才能获取战斗的胜利。但是他们的敌人,皇宫侍卫们此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完全被封锁了消息,又是晚上,敌人有多少他们全不知道,在皇宫内也只有这么几百人,既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援军,也不知道战斗还要打多久,眼下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打下去。
“里面的人听着!阮福源国贼,窃取黎氏安南国祚,倒行逆施,百姓生灵涂炭,尔等此时阻挡天军已是罪不可赦,望尔等迷途知返,抓获国贼阮福源,可得大赦!”洪亮的声音从外城城墙上传了过来,说话的人躲在许多举着盾牌的禁军士兵后,“若是继续阻挡天军,破城之后,屠城三天,所有皇宫侍卫全部屠尽!”
这段话明显吓到了皇宫侍卫,一时间攻击禁军的动作都迟缓起来,但是下方的禁军士兵却丝毫没有迟缓,迅速地把攻城器械运到内城墙下,开始准备攻城起来。
“速速投降!可保尔等不死!速开城门!”在外城城墙上的吆喝声中,侍卫们的眼神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有的人继续在攻击禁军,而有的人却悄悄后退起来,“集火射击!打死他!”公主冲着远处的盾阵一指,“开火!”
新军士兵们立刻一齐瞄准了那个盾阵,就是一阵密集步枪射击。最前方的几个盾手立刻中弹,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但是后面竟然还有一排盾树在后面。公主正要下令,忽然听得门楼下一阵嘈杂,低头一看,十多个侍卫正守在大门边,手中的步枪指着不远处的四十多个侍卫。
“你们疯了吗?开城投降?开了城门我们都要死!只有死守!”
“死守,死守才是死路一条!我们没有支援,要是守下去全都要战死,开城投降了吧!”
孙科仇地封指科星独仇毫
“废物!想投降自己从城墙跳下去,不要开门。”
“你想死就去死,不要挡住我们的活路!”说话的侍卫举起手里的大刀吼叫着冲向守门的侍卫,双方很快就战作一团。
公主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新军班长连忙凑过来,“公主,我们撤吧,再不撤就没有机会了!赶紧把皇上也送下去,这里很快就要陷落了!”
“快开门!快开门!”“外面的人不要着急!我们降了!降了!”
随着一阵大叫,内城的城门被徐徐打开,抖抖索索的十多个侍卫跪在路边向禁军表示是自己开的城门,但是进来的禁军丝毫不介意,刀起头落就把这十多个侍卫砍死在路边,不远处则是试图阻挡他们被杀死的侍卫,流淌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内城的门洞。
本书来自 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