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写的扣下扳机,这会不但枪里发出的空弹夹的卡壳音,枪管里更是倏然绽开一朵娇小洁白的蔷薇花。
就如同恶作剧一般,他将那支白蔷薇折下别在她鬓角的墨发间,俯身弯腰凑近了她的脸:“小姐,您心跳似乎从始至终都快得有些让我误会。”
谢春风哽住,还未开口说些什么,遗光便已经不耐烦的将枪推出了黑布之外。很快,两人隔壁的下一个位面便传来了热兵器被放置于桌面上的啪嗒一声细响。
谢春风感到疑惑且质疑,难不成大家的运气真的就好到那颗子弹恰好对应着医生的位置,而剩余七人全员生还?
思绪还未清晰,一声清脆的枪响便骤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似乎有哪个倒霉蛋,触发了死亡结局。
没有闻到丝毫血腥味,就宛若那声枪响不曾存在发生过一般。
黑布再次被撤下,长桌前的众人脸色各异各怀心思,除了遗光与谢春风以外,几乎每个人都面色苍白后怕的喘着气。
谢春风下意识的眯起眼开始借着窗外雷鸣电闪的光打量在座的每一个人,让她感到更加不解的是,七个人,全部都活下来了。
刚才那声枪响是……?
“好了尊贵的客人们,结束了今夜的游戏之后主人要去休息了,我将在二楼为你们准备了八个房间,祝您今夜枕着雨声能有一个愉快的美梦。”
笑容僵硬的官家再次出现,而他这次说的话让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之前那些形态各异的木偶人也不再保持攻击姿势,而是如同谦卑的仆人一般僵硬的迈动关节为众人引路。
谢春风从遗光身上下去,乖巧的牵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指,就如同依赖着监护人的小姑娘一般温驯的跟在他身侧,两人步伐不急不缓的朝着二楼走去。
走至一半,她下意识的回头张望,倏然间却想起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医生并不在场,没有人能替他扣动扳机,那声枪响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非要按照最开始的座位顺序来推的话,排在最后一个的,应该是纳兰喻。所以枪响很大概率是因为纳兰喻刚好轮到了那枚唯一的子弹?!
可是纳兰喻看上去十分正常,压根就没有什么事,除非他的能力已经能够强大到在npc面前强行抹去死亡,假装无事发生,但是……
谢春风勾了勾遗光的手指,两人刻意放缓了脚步。而走在最后面的纳兰喻很快便踏上了二楼的旋转木梯。
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谢春风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烧焦的味道。还没能仔细辨别那股味道是什么,纳兰喻却倏然站在楼梯之上猛地回过头来。
他盯着遗光,湛蓝的瞳珠眨也不眨,在黑暗里蕴着极北冰川之下的幽邃寒光,眸底尽是排斥的敌意,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而当目光移到谢春风身上时,则变得更为复杂。
最终,纳兰喻还是收回视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的那一瞬间,谢春风看见了他脸上勾起的僵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