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笙答非所问,道:“其实我想象中的皇帝,都是比较高冷霸道一些的。”
“什么?”梁无过一时未能理解她的话。
花笙继续道:“没想到陛下如此的亲切,一点也不高冷,反而话特别的多。”
“你……”梁无过总算明白了,这小姑娘嫌弃自己话多烦人。
梁无过气结,心想朕以往也不会如此喋喋不休,还不是因着那司南佩?
花笙道:“陛下就不需要担心我了,我都想好了,先做个夜宵,然后拿着夜宵去找军巡使和曹大哥他们,借着送夜宵的名义,套一套有用的信息。”
刘老三的案子,是军巡使夏渝州和曹牙校主要负责的,所以他们知道的消息肯定最多。花笙决定用美食攻略,应该能打听到什么。
梁无过一听,恍然大悟,没想到看似单纯的小姑娘,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梁无过这会儿有些忧心忡忡起来,看来花笙是打定主意要办这个案子。花笙有了珍珠,就不再需要银钱和定亲的男子,那么梁无过瞬间毫无价值,失去了交换司南佩的筹码。
梁无过觉得这样不行,干脆咳嗽一声,唇角露出亲和儒雅的笑容,改变了策略。
“如此,”梁无过道:“那朕也来帮忙罢,助你早日破案,可好?”
梁无过一条路走不通,决定及时改变策略,走起了怀柔路线。花笙这小姑娘看起来并非绝情之人,若他们关系要好起来,自己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应该能让她将司南佩拿出来。
花笙回头看他,并无拒绝,爽快的答应下来,道:“好啊,那就麻烦陛下了!”
梁无过打起十二分温柔和二十四分的殷勤来,道:“你打算做什么夜宵?”
花笙道:“当然是烤串了!不论是羊肉串、鸡肉串、猪肉串还是牛肉串,烤起来都好吃!还有土豆片,鱼豆腐,蘑菇,鸡翅等等,想想我都要流口水了。总之,夜宵和烤串,简直绝配。”
“鱼豆腐是何物?”梁无过问。
花笙说:“一会儿做出来,陛下尝尝就知道了。”
她说着,转身递给梁无过一垒空盘子,梁无过顺手接住,道:“这是……?”
花笙指着盘子道:“陛下不是要帮忙吗?请陛下先去将盘子洗干净。”
“洗……洗盘子?”梁无过怔愣当场,这小姑娘让朕,堂堂的大梁开国之君,洗盘子……
花笙点点头。
“朕……”
梁无过还未开口,就听到有人走进院落的声音,悄悄摸摸,做贼一般。
“是什么人!”梁无过以前长年征战沙场,性子自然机警,立刻呵斥一声。
“哎呦,可吓死我了。”外面偷偷摸摸之人被呵斥吓了一跳。
花笙走出去,惊讶的道:“你怎么又来了?”
“哎呦,还不是找你啊花笙,我想来开封府找你一趟,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说话的人声音略尖,很好辨识,就算梁无过未有见过此人,也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来,这就是大家口中的媒氏。
花笙未有料到,媒氏被夏渝州“赶走”之后,竟是这般快又来了。
媒氏走进来,道:“你们这开封府啊,就是事儿多,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好歹也是办公差的人,凭什么不叫我进来啊。”
原来媒氏是趁着夏渝州带人出府搜捕,偷偷溜进来了。
媒氏走到花笙面前,道:“花笙,走,跟我去见见周大。正巧,今儿个周大和周老爷都有时间,他们说了好几次想要见你一见,说要看看你的模样,好不好生养,会不会克夫。”
媒氏一伸手,花笙立刻避开,道:“我不去,我不会嫁给周大的。”
“瞧你这眼高于顶的姑娘!”媒氏白楞了一眼花笙,道:“你推三阻四不嫁人,这成何体统?你可知道未嫁税要多少钱?你拿的出来吗?”
“我有钱了。”花笙不等媒氏再说下去,立刻掏出怀里的珍珠,道:“你看,珍珠,最少值十两银子呢,肯定够我交未嫁税的,所以从今往后,不劳媒氏费心了。”
“什么珍珠?”媒氏一看那珍珠,顿时眼睛都直了,未能料到花笙手里头有这样值钱的东西。
渐渐的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若是花笙能交上未嫁税,那么周大的事情岂不是黄了?媒氏早已和周家说好了,打了包票的,也受了周家的好处费,拍着胸脯子说今儿个要把花笙带过去给他们瞧瞧。
“什么珍珠啊,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媒氏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你个小姑娘休想骗我,这是假的,不值钱的。你还是跟我去趟周家罢!走罢!别磨磨唧唧的了!”
花笙见她上来拽人,立刻又后退了几步,道:“媒氏,这里好歹是开封府,你要是乱来,我……”
她还未说完,媒氏也未能碰到她一片衣角,已然有个黑影站在了花笙面前,挡住了媒氏的脚步。
花笙惊讶的抬头,却只能看到梁无过高大挺拔的背影。梁无过肩膀很宽,也比花笙高了许多,将花笙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媒氏向来欺软怕硬,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还板着脸,不怎么好招惹的模样,当下不敢再上前,道:“你是何人?可是开封府新来的牙校?我与你说这小丫头的事情,你管不得。”
“管不得?”梁无过笑了,但笑容未达眼底,道:“这天底下的事情,还未有我管不得的。”
“好大的口气。”媒氏尖着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梁无过略微思量,道:“我是花笙的表哥。”
“表哥?”媒氏松了口气,原来连个牙校也不是,而是这小姑娘的亲戚。
梁无过面不改色,仿佛见过大世面,继续道:“我与花笙早就定过娃娃亲,眼下是来娶她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