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小山村中升起了袅袅炊烟。
一个穿着老百姓衣服,戴着八路军灰色军帽,腰间挎着盒子炮的中年人在村口停下了脚步。
“什么人?”
一个哨兵拿枪对着他。
不是什么人,戴个八路军的帽子就是八路军了,他有可能是狗汉奸,甚至是日本人。
民兵战士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警惕性还是蛮高的。
“别紧张,我是清远县县大队队长,我叫赵二友。
来找你们苏源苏队长,我跟他以前还是一个班的战友呢!拜托你去通报一声。”
挎着盒子炮的中年人解释道。
“赵二友,他怎么来了?”
正在准备吃饭的苏源有些纳闷儿,清远县虽然离他们沿城县不远。
但因为近来,鬼子在两县的交通要道上,修建了两座炮楼。
彼此之间来往就有些困难了,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赵二友了。
“婆娘,来客人了,把我前两天带回来的罐头,开上一罐炒个菜。”
厨房里应了一声,苏源出了门,到村口把老战友迎了回来。
“嗨,你一个多月没来,新招的兵都不认得你了。”
路上,他对赵二友如此解释。
赵二友回头瞅了一眼那个背着步枪的哨兵,“新兵都能背上枪,看来你们县大队发财了,不是空穴来风啊!”
苏源摆了摆手,谦虚道:“什么发财不发财,就是打鬼子混口饭吃。老兄弟好久不见,我刚得了瓶酒,今儿个喝两盅。”
赵二友应了一声,心思却不在那事儿上了。
到家脱鞋上炕,炕上的方桌上摆着一碗窝窝头,一碗米粥一碟子咸菜。
这便是苏源家里面的日常伙食了。
赵二友也不客气,走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抓起窝窝头就啃。
苏源摆了两个碗,小心的把汾酒的瓶子开了,狠狠地嗅了嗅酒香。
“哎呀呀,我现在确信老苏你是发财了,都喝上汾酒了。”
赵二友端起酒碗就凑上去了:“快,给我满上。汾酒我还只听说过,没喝过。没想到今天在你家沾光了。”
以前,他还真没喝过这么贵的酒,都是喝的土酿小烧。
汾酒那玩意儿价格太贵了,有那个钱还不如买几斤白面吃。
咕嘟咕嘟,倒了小半碗酒,苏源也不装假大方,拧上了瓶盖就不到了。
“你悠着点儿啊,慢慢品。别牛嚼牡丹似的,这我可就一瓶,准备喝它几个月的。要不是你来,今儿我都不准备开。”
赵二友吸溜了一口,吧咋吧咋嘴,品鉴着好酒的滋味儿。
“不能吧,我在那边都听说你老苏发财了,拿下了三个炮楼一个据点。
搞到的枪都有一百多支,物资拉了三车,个个都是满载而归。
能差我这一瓶酒?
不瞒你说啊,我是来跟你取经学经验的,看在老战友的份上,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
“赵队长来了。”
正说话着,苏源的老婆,一位老实巴交的妇女,把午餐罐头炒野菜端了上来,又给赵二友添了碗粥。
赵二友谦让道:“嫂子,别忙了,一起坐下吃吧。”
妇女笑笑:“不了,你们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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