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则轩在城中百姓的拥戴下带着叶梦岑走向那皇宫,守在宫门口的欧阳初才走到虞姬身旁,“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虞姬闻言叹笑,“侯爷真是开得一手好城门。”
“彼此彼此。”
见虞姬欲走,欧阳初连忙拉住虞姬手臂,“你要去哪儿?”
虞姬回头,看向欧阳初,沉默半晌道,“解决一些私事。”
说罢便脱离欧阳初的禁锢,拐入一条小巷。
不日曹则轩便进了皇宫,将曹子衿最后的武力解除,在众将的协助之下,废去曹子衿身边所有的人,应他所求,将他囚禁在楚王府菩提院中。盛极一时的楚王,便在这眨眼之间,从高落到人生最低处,空着一身素白在菩提院中,看着那长势越发强盛的菩提树。
一切的威胁解除,曹则轩出人意料地将皇帝和殷贵妃盛礼接回皇宫。
楚王的这一场似有似无的争斗,就仿若一场闹剧那般。晨早的早朝,皇帝终于拖着那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在忠臣的注目之下再次登上皇帝的宝座。然而下一秒,他却在众臣的万岁声中将皇位传给了一旁的辽王曹则轩。
是夜,宫廷盛宴,以庆祝这最美好的一幕。与即将成为皇后的叶梦岑一番絮叨,沈雪如便带着微醺的身子,由着宫婢带领离开宴臣殿。
“叶夫人,您暂且在这儿休息。”
沈雪如迷迷糊糊听得那宫婢的话,便安心地躺在那华丽的床榻之上,看着黄帐漫目。
重活一世,辛苦了一辈子为沈家军绸缪……为岑儿绸缪……终于,想做的事都做到了……该死的人都死了,而自己却还活得如此好……
“哈哈……好啊!”
“叶夫人说什么好?”
沈雪如正是沉醉在殿外那笙箫美妙之中时,屋中却突然传来这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
倏然之间,沈雪如便褪去满身的醉意,起身看向那殿门处的人。
一身黑服……
不对,是两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
“你猜。”
人影出现在昏暗的烛光之下,沈雪如在看清那来人的模样时,眉眼骤大,“你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带着那魅惑的声音,虞姬便走到了沈雪如面前,将沈雪如轻轻一推,便又推回了那床榻之上,玉指划在那张早已失去美貌的容颜之上,虞姬从未觉得有人会如此丑陋!
“别用力了,你越用力,身上的骨头就会越痛。”
“你……”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给你下了那药?”
“……”
沈雪如那鼓大的双眸,看得虞姬心烦,索性就双手捂上那双眸子,“有句话叫得、意、忘、形!”
看着沈氏抽搐的嘴角,虞姬已十分满意,沈雪如此刻身上所承受的痛,那种钻心噬骨的痛,她终于有机会体验一番了。
“你……我女儿是皇后……皇上是我的女婿,你要是杀了我,一定活不成!”
听着沈雪如最后的吠叫,虞姬轻笑,带着一脸不忍打击她的神色将她认真打量一遍,随后起身,双手环胸,带着满目怜悯看着床榻之上的人,“有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你这一辈子也够了……荣华富贵享受了,恩怨情仇品味了,好事坏事都做尽了,也该了结了。”
“你要是……杀了我……一定不得好死!”
“唔……说得好,所以我不杀你。”
留给沈雪如最后一抹得意的媚笑,虞姬便转身收起那笑容,走到一直候在一旁的孟循义身侧,“接下来的,归你了。事成之后,带着青儿连夜离开。”
“知道。”
将孟循义眼里那一抹恨意看得明白,虞姬也算是放下了心,终于他坚持那么久的人,还是做到了。
“不……你不能杀我……不……”
沈雪如那骄傲的声音,此刻听得如此脆弱,在孟循义那利落的一刀落下之际,便再没有了生气。
宴臣殿中依旧歌舞升平,对于后殿之中的事,毫无察觉。待到察觉之时,曹则轩便以大义之旗,宣告沈家军,定然会追到那杀害了沈雪如的人。
曹则轩是贤君,在他治理辽西之时,便能看出来,但是贤君不代表是言而有信之人。
这一点,虞姬深信,于是,在虞姬离开皇宫之际 ,曹则轩的屯兵之所,倏然随着空中绽放的烟花那般,放出耀眼的火光。
看着这一场盛宴落下,虞姬也才终于完成了坚持这么久的事,离开皇宫,褪去那一身宫婢装,换上一身华丽而鲜红的红袍,翩翩然,便落在了楚王府中那菩提树上。
曹子衿在树下,见着树上那突然从天而降的人儿,欣然一笑,“你还是来了。”
虞姬哑言,只挽袖落地,落在曹子衿身前,看着这憔悴的人儿,心中微恸。
看着面前这妖冶绝美的面容,曹子衿不禁贪念地抬手抚上那左额角的莲花疤,“知道你骗我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
虞姬闻言,闪着泪光道,“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我骗了你。”
“那现在,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
痴恋着曹子衿眸中的爱意,虞姬轻叹,进屋提着一壶茶两个茶杯走到菩提树下坐定,“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喝杯茶,慢慢说。”
“那是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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