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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一开,只见从内里竟接连爬出几只金蝎,四足~交替。顺着皇甫懿的衣袍爬下,一离开皇甫懿的衣袍,便训练有素地加速朝树下爬去……
迟幼钦双目呆愣地看向一脸淡定地收了壶的皇甫懿,不禁问道,“那蝎子不咬你啊?”
“嗯。”
“嘶……嘶……”
微微低头,乘着微弱的月色,见着那蜿蜒盘曲,与毒蝎斗狠的大蛇,迟幼钦赶忙抬起头,不自觉地伸手揪着皇甫懿的衣衫,瑟瑟发抖……
“你的蝎子……能斗得过那大蛇么?”
“不知道。”
不知道?!
迟幼钦一脸惊恐地看着身旁的人:意思是,那蛇若是一个纵身飞上来,自己不就承运一十三年,九月初十,卒了?
“你不会死。再待半个时辰,宸和笙出来,我便带你离开。”
半个时辰……
一个小时啊!
感觉到身旁人突然瘫软,皇甫懿又加了力道,将迟幼钦架起来,贴耳低语道,“别怕。”
两字低语入耳,迟幼钦突然感觉一股暖意莫名其妙地散走全身,适才的惊恐,竟也少了几分。转眸看向已转过了头,虚无地看着石墓的皇甫懿.
那侧脸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看着冷意十足,可是,说出的话,却暖如三月春风。
当真都是些奇怪的人!
难熬的一个小时终于过去,弦月已无踪。
迟幼钦忍着麻木的双腿,眼巴巴地看着身旁的皇甫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嗯。”
嗯?什么意思?
再探眼那树下惨烈的战况,迟幼钦又颤巍巍地问道,“他俩还没出来,我们……走么?”
“嗯。”
见皇甫懿总算是肯定回答了,迟幼钦一刻不待地立马说道,“那赶紧走吧!”
皇甫懿闻言没再说话,只默默地又掏出袖中的小寒冰玉壶,弹开壶盖,覆手朝下。
迟幼钦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那壶中瞬间倾泻出一缕白烟,有气无力地飘散开。
不对!是笔直地朝树下奔袭而去!
白烟散尽,树下突然——
“嘶!”
一声惨烈之后,继续传来一阵巨响——
“嗙!宕!”
两声不足再起四声,直直震得这一片山林之中的林木大颤,树上本就惊魂惊愕惊得说不出话的迟幼钦更是身子猛颤。
再也不要跟这些人玩了!!!
许久之后,巨响声停,这西山林,又悄无声息恢复平静,只是,静的连一只虫鸣之声都不再有。
好不容易拉回思绪,迟幼钦竟看到之前皇甫懿放出的几只金蝎正顺着树干往上爬,已经爬到自己脚下,“叭叭叭”略过自己,爬到皇甫懿脚下,顺着皇甫懿的衣衫,井然有序,原路折回他手中的寒冰玉壶。
待蝎子们按序进了壶中,皇甫懿立刻一转手又将那壶收入袖中,一点不慌乱地对身旁看得瞠目结舌的迟幼钦说道,“走吧。”
说罢也不待迟幼钦有什么反应,就搂了迟幼钦的腰,飞身而下。
待双脚落地,正欲放下怀中的人,皇甫懿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紧,螓首微转,偏垂向着迟幼钦。
迟幼钦一咽喉,继续抱紧皇甫懿的脖子,吊着身子颤巍巍几近祈求地问道,“能……回……树上……么?”
“嗯?”
迟幼钦见这人一副不明就里地模样,咬牙之后,苦着脸憋着气提醒道,“你……你……脚底下……踩……踩……蛇尾……了!”
“噢。”
大哥,你踩的是蛇尾!蛇尾啊!!
你这么淡定地“噢”一声什么意思啊?
迟幼钦欲哭无泪地看着一脸淡定的皇甫懿,真是恨透了曹子衿!要是能活着见到他,一定狠狠跟他算账!
过了好半晌,皇甫懿才好似反应过来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怕什么了。唇角微扯,一手环抱住挂在身前的人,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处。挡去她的目光,转身踩着那蛇优哉游哉地朝石墓走去。
踩着蛇身,走到石墓之后,皇甫懿才将迟幼钦轻手轻脚地放下,神色虚无地说道,“好了。”
迟幼钦真的想回家啊!
不是说离开么?
为什么走的是这古墓?
晓雪啊……求救!
不要跟这些言而无信没人性的人一起!
“走吧。”
说罢皇甫懿便拽着面色百变的迟幼钦,娴熟地按了古墓一侧的开关。
机关触动,石墓门开,漆黑一片……
完全顾不得惊讶这人为什么这么熟练,迟幼钦就被皇甫懿拽着进了内里。
刚一进去,身后的石门又重新“咚”一声重合。
被,迟幼钦拧着身子被皇甫懿一点不如适才那般温柔地拽着左手胳膊行走在那黑暗的巷子之中。
不知前路何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