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
随风听到迟幼钦叫自己,停了手下的动作,“公子?”
“那人是……男……的?”迟幼钦不可置信地指着那老神在在地坐在台中央椅凳上手持茶杯的人,“你说的君子花就是他?”
“……”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了,他就是男的。”迟幼钦看着随风一副“不然呢”的表情看着自己,难道只有自己才觉得那人该是女子么?切,算了。而后重又看着那人写的字,手上比划着又转而问侯在门廊珠帘处的阿木,“阿木,他写的什么字啊?那么绕……”
“回公子,是‘宸’字。”
“紫宸的宸?”
“是。”
“宸”者,五行属金,寓意一生清雅荣贵,温和贤能,中年成功隆昌,环境良好。常与帝皇之家相连。啧啧,这人莫不是知道今日到场的人有皇家的人,故意而为之?迟幼钦看着台上那恍若遗世而独立,使得身旁两侧站立排开的星月阁女子都黯然失色的男子,看不透……
“各位公子官人,今日来了我星月阁,无论是新人还是旧客,便都要守我星月阁的规矩:
一、不得强我星月阁人之意,若要春宵一刻,必然要千金一掷。
二、星月阁人不出阁,诸位若是与我星月阁的人两情相许,只要银子足了,玉妈妈我自会放人,若是有人生了歪心思,可别怪我星月阁心狠手辣。
三、凡是进了星月阁的公子大爷,不问身份,只论银子。若是不巧惹了官府,星月阁可不是吃素的。”
老-鸨扭着她那闪不断的老腰在台上晃晃悠悠笑里绵针地说完顿了一顿,甩出一个恶心死人还自觉美艳的媚笑,缓缓走到台上偏前的粉衣女子身旁,继续说道,“规矩……诸位都是懂得了,妈妈我也不多话了。那么,就从咱们的烟萝姑娘开始,各位自行出价吧。”
说完扶了扶那坨老死的发髻晃晃悠悠地走下台,换了一俊俏小生站在台上,候在那被唤“烟萝姑娘”的女子身旁。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噗……咳咳……”
迟幼钦缓了缓气,拭了拭唇边的茶水,“这些人不当银子是银子啊?!这么砸?!这还是第一个呢!就这样……”
迟幼钦听着不绝于耳的报价声,心里真是一阵阵的愤怒!简直是变向卖人啊!不对,是直接卖人!这些富绅显贵第一个人都报得这么起劲,要是最后那个男!人!该是多高的身价啊?!真是想想就愤怒,一堆不拿钱当钱的人!可恶!迟幼钦斜目看了看身旁的依旧抱着酒壶自饮自乐的曹子衿,瘪了一下嘴,便起身朝外走。
“去哪儿?”
迟幼钦闻声微转头看了看盯着自己动作的曹子衿,“看不清,出去看。”
说罢送了他一抹假笑便潇洒转身站到凭栏处,倚高低望,还是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啊!不过就是这样朦胧美都这么醉人,真有点期待最后他会被谁买了春宵一夜,咦……想想那基情四射的画面,都有点羞羞了。迟幼钦自顾自地掩唇默笑,画面太美,不敢想……
越想迟幼钦却越觉得好笑,在迟幼钦笑得不能直腰时,突然感觉到一道刺人的目光迎面而来。
奇怪!迟幼钦随着强烈的感觉看向台下,虽看不清坐着的那人的面色是否变化,可是迟幼钦在那隐隐约约翘起的唇角里看到,自己……好像……被瞪了!是很生气的瞪!不知那人是不是看到迟幼钦迎回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收了神色,颔首品茶。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一万两三次。”
俊俏小生顿了一顿,“恭喜赵公子,烟萝姑娘今夜属您。”
迟幼钦闻声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传说中的赵公子,却被呛得咳嗽不停,“咳咳……咳……咳咳……阿木,帮我顺气,咳咳……咳咳……”
待阿木替迟幼钦顺了气,迟幼钦便惊魂未定地走回了雅座安安静静地坐下,玩茶杯。
曹子衿面无神色地看了面色扭曲的迟幼钦,终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谁惊艳到了自惭形秽?”
迟幼钦抬眸看着曹子衿,冷笑一声,“哼……我宁愿是被惊艳到!你看我的样子是被惊艳么?明明就是惊吓!”
说完迟幼钦又继续垂头,玩茶杯。
见迟幼钦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曹子衿便唤了阿木,“阿木,你家公子是怎么了?”
阿木顿了一会儿,淡淡回道,“公子是被富态的赵公子吓到了。”
迟幼钦闻言立马抬起头,“富态?!那明明就是…猪…好吧?!烟萝跟那种人,简直就是美女和野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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