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昔日之诺言。千载之后,刘玄德与李明远,会是更胜高祖与留侯的君臣仪范!”
陈群眼中闪过一抹艳羡之色,叹道:“惜哉未能早识大王。”
“以长文之家世,早些认识孤,恐怕也不会放在眼中吧。”
陈群也不否认,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莫说是当初一文不名的刘备,就是权倾冀州的刘备,他们当时也是抱着考察的心态去观察的,对此也只能叹息一句“时也命也”。
看向西方,刘备悠悠道:“明远想必也快到雒阳了,长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陈群揉了揉额角,喟然道:“臣省得,有些人太过不智,留在中枢于国有碍,臣会将名单呈报政事堂,请相国们定夺。”
刘备笑着点点头,正待再言,外间传来孙慎的声音:“大王,西边有烟尘,斥候回报似乎是长安来的勤王之师,是否……”
孙慎显然有些为难,长安方面的勤王之师按理说不会有问题,首相很可能也在军中,但他肩负护卫王驾的责任,显然也不能让其他军队随意靠近。
刘备一怔,掀开车帘看向西边,略一算时日,笑道:“无妨,明远不会让你为难。停车吧。”
言罢,不待车辆停稳便躬身欲出,惊得御者连忙拉住马缰,其余人也就地停下,大略明白情况的许攸一时有些发愣,怔怔看向西边。
不多时,已隐隐可见旗帜和兵马,护卫们略有些紧张,欲护住刘备,但到了大约三箭之地外,那远来的兵马便勒马驻足,仅两骑驰骋而出,行至一箭之地,已可见面容,声音更是清晰可闻:“中书令李澈领兵勤王至此,前方是哪部人马?”
孙慎大声道:“中郎将孙慎见过李相,大王王驾在此,李相勿要惊扰!”
李澈自是听的出孙慎的声音,但出于谨慎,还是小声问了下视力极好的吕玲绮:“夫人可能看得清对面是谁?”
吕玲绮细细观察一番,轻轻颔首道:“确实是大王,还有陈侍郎和孙将军。”
李澈舒了一口气,观对面军阵显然不是败退而归,说明雒阳危难已解,心中大石落下,李澈笑道:“走,去见大王。”
两人骑马转眼便到阵前,士卒们早已让开一条道路,刘备一脸喜悦地迎了上来,看到李澈二人的样子后又是忍不住一阵惊讶:“你们这是?”
蓬头垢面,若非身上甲胄和金印紫绶,恐怕谁也看不出这位是当朝首相,一旁的吕玲绮虽然稍好些,但也难见昔日丽质。
那一瞬间刘备甚至怀疑李澈是被发配到凉州驻守去了,而非是在大汉的西都长安。
李澈有些尴尬,行礼道:“臣接天子诏书后便星夜前来,救驾来迟,请大王恕罪。”
“你……”刘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说,不管是张飞百骑冒险入河南,还是李澈星夜驰援,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一般的君臣可比,远在兖州东部的关羽此时想必也已经在来的路上。
对他们勉励道谢,反倒是生疏了。
最终,刘备只是拍了拍李澈的肩膀,递过一块绢帛,对孙慎吩咐道:“去给李相他们寻些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