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建功立业,很不容易。”
杨修微微欠身,恭敬地道:“臣并不以军略见长,天下将安,当以政定社稷。家父尝言,为政若无仁德之念,乃社稷之祸。臣常以自省,不敢或忘。”
刘备赞叹道:“杨相家学渊源,弘农杨氏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名门,待你加冠,孤有意让你参与科举,从政以定社稷,如何?”
杨修愣了一愣,连忙道:“大王错爱,臣荣幸之至,臣愿参加科举,以入仕途。”
陈群深深地看了杨修一眼,这名年轻人的所有回答几乎精准的踩在了刘备的喜好上,而其略有些出格的表现欲则被年轻气盛这一点完全掩盖,恐怕堂中不少人都觉得他前途不可限量吧?
刘备似乎很满意杨修的答复,轻轻颔首,笑道:“城防继续值夜巡逻,其余士卒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待明晨禁军一至,便全军出击,务必要把袁绍留在河南!”
“诺!”
……
散会之后,只有陈群和孙慎跟在刘备身边,刘备忽的问道:“长文觉得杨修如何?”
陈群笑了笑:“大王不是很看好他吗?”
“年纪轻轻,能把那些话说的滴水不漏,也确实不简单了。”刘备点评道:“但心思太重,城府却又太浅,难当大任。”
陈群笑吟吟地打趣道:“早年的李相也是这般吧?大王未免有些偏心。”
“生死患难的交情自是不同。”刘备也不避讳,坦言道:“当时的刘备没资格挑肥拣瘦,那如今的刘备又岂能过河拆桥?更何况明远起点虽低,却也追了上来,再加上那远超凡俗的见解,足为一代名相。”
“罢了罢了。”陈群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地道:“难不成大王认为臣是在认为李相德不配位?今日之事,大王可不要说与李相听,臣还是他的佐官啊。”
刘备笑眯眯地道:“身为佐官,诋毁主官,以下犯上,这可是大罪啊。”
“那等李相回都,臣负荆请罪,如何?”陈群没好气地道:“说杨修呢,还是别扯远了。这年轻人即便是装的,但能如此精准的猜出大王的心思,还是值得肯定的,城府虽浅,亦可历练。”
孙慎脸上隐隐有些羞红,一名初来乍到的年轻人都比他这老人懂刘备的心思。
似是猜出了他脸红的原因,刘备对孙慎安抚道:“优游不必如此,各有所长罢了。再说你也是为了孤之名声考虑,忠心可鉴。”
孙慎之所以一力主战,正是希望能让刘备在禁军到来前拿下一份军功
若是以禁军击溃袁军,在天下人看来,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可若是能以杂牌军击溃袁军大营,哪怕其中只剩一支偏师,也是足以夸耀的武功,足以洗掉此前让河南防务空虚的污名。
孙慎低头认错道:“是臣莽撞了。”
刘备坦然道:“孤并不以军略见长,虽有一些战阵经验,但远不足以与高祖、光武并论。而且孤是孤,不是他们,也不需要学他们。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岂能因个人名声而贸然动兵?优游,你若能明白这一点,才能走出以前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