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
“可大王为何会……”孙慎欲言又止,若要动用那些人的力量,此时无疑有些晚了,越是危险的时候,他们的话语权也就越大,此时让他们出兵,恐怕要让出不少利益。
“孤可没有请他们来。”刘备淡淡的道:“如果他们想迎袁绍进雒阳,然后引得四方战火,那大可试试作壁上观。说到底,此时大局已定,纵然袁绍进了雒阳又如何?手握天子又如何?难道便能一言劝退明远他们?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袁绍想在死前疯狂一把,这些人可未必愿意。”
孙慎恍然,如今四方统兵之将都是刘备的亲信,二十余万大军分布在李澈、关羽、张飞、赵云、韩浩这些人手中,从小战局看,似乎是汉军回天乏力,左支右绌。可从大局来看,汉军不会败。刘备在此也并非是真的要“天子守国门”,在这种情况下玩这出无疑是犯蠢。
他只是在表决心,告诉那些心里还有存有侥幸的人,不要再徘徊歧路,否则让魏王吃了败仗,丢了面子,将来殿上为官之时又该如何?。
想通之后,孙慎心悦诚服的道:“大王英明!”
“算甚么英明?”刘备没好气的道:“话说的好听,但你我心知肚明,还是要靠他们帮衬,这都源于孤判断出错。将来必然会被明远嘲笑。”
心中大石落下,孙慎也放开了许多,嘿嘿笑道:“大王何必妄自菲薄?所谓王者以势驭人,任他们此时占尽优势,大王以天下大势相迫,仍不得不听凭大王调令。胜败乃兵家常事,大王大势不失,何来可笑之处?”
刘备只是笑笑,吩咐道:“优游,城防仍不可大意,援军大约还要小半个时辰,莫要倒在黎明之时。”。
“诺!”孙慎凛然抱拳,回到城头继续督战,而有了希望后,脚步自然更是虎虎生风。
待孙慎走后,刘备幽幽自语道:“其实,若他们真的撑下去了,孤恐怕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因为这是在赌,孤赌上的是大汉的江山稳定,而他们堵上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若他们视若无睹,那么孤……既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也不想看到大汉江山动荡。话说得再漂亮,孤也不再是当年的游侠了,输不起……”
……
伊阙关后方二十余里处,长而散乱的军阵正蜿蜒行军,这些军队并不如正规军一般凛然生威,而是分成一个个小的军阵团体,相互自有隔阂,但人数众多,望之还是令人生畏。
“当真可恨可恼!我等就这般被魏王拿捏于掌心?被他削权、打压,此时还要倾族中之力去救他?何等荒唐!”
当先一人约莫及冠之年,他身后的军阵也是这支大军中最大的一个军阵,大约有八百余人,而落后他半个身位的中年人正在发着牢骚。
年轻的杨修瞥了一眼离了一段距离的“监军”陈群,呵呵道:“四叔这话还是莫要乱讲,后面那些愚顽之人说说也就罢了,对于我杨氏而言,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