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沮公但讲无妨。”
“县君此次剿灭黑山,可谓是功莫大焉,朝廷议功,本是加乡侯,拜钜鹿太守,如今恐怕都成了空谈,县君可有后悔?”
李澈闻言大笑道:“澈还以为是什么问题,没想到沮公也会问出这般庸俗的话?
一者,朝廷赏罚,赏功罚过,乃是为了明天理,正人心,赏以励忠义,罚以惩奸恶,袁公路以一己之心操纵赏罚,正可见其无甚大略,心胸狭隘,此乃大喜之事。
二者,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莫说区区乡侯、一郡太守,便是他袁公路今日拜澈为三公,澈也是断然不会做出从贼之事!
如此,沮公可满意了?”
沮授轻叹一声,拱手道:“授佩服,本以为县君只能答出第二点,没想到县君还能从中看出关键所在。《淮南子》中有塞翁失马之故事,县君有塞翁之智啊。看来助袁与助卢之间,县君选择了助卢?”
李澈站起身,肃然道:“此事很明白,不是助袁与助卢之别,兴兵为国,安问袁、卢?”
“好!好一个兴兵为国,安问袁、卢!李侯此言正中在下心怀。能有此言,依在下看,那雅号坐实了也是无甚大碍的!”
沮授还在思考,屏风后却转出几人,当先一人神情激动,上前就握住李澈的手,身子发抖,不住嘴的夸赞。
看到这几人出来,沮授也是暗暗苦笑,站起身介绍道:“这位是冀州治中从事,刘惠,字子惠。”
“冀州长史,耿武,字文威。”
“闵纯,字伯典。”
“李历,字年寿。”
几人一一见礼,李澈叹道:“没想到能在一日之内会遍冀州大贤,着实是幸事。”
虽然知道李澈有吹捧之意,但几人还是露出喜悦之色,刘惠更是激动的道:“今日能与李侯一会,在下也是三生有幸啊。”
李澈都有些招架不住刘惠的热情了,在沮授的示意下,几人再次分席坐下,沮授赔罪道:
“县君勿怪,在下此前与几位好友正在商讨局势,骤然得到了县君往鄙府而来的消息,由于不知来意,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子惠几人先行藏匿,以免方伯得知后不悦。”
李澈回礼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澈与沮公素昧平生,沮公信不过澈也是情理之中。澈此行只是希望求得沮公以及诸君的支持。
卢中郎将为国殚精竭虑,澈实不忍其被小人中伤。且兵家之事,粮草为先,若无冀州支持,卢中郎将空有一腔热血,也是难以为继,希望诸公念在国事维艰,能勠力同心,勤王护国。”
沮授轻轻颔首道:“县君且安心,袁公路擅自废立君王,以刀剑逼迫公卿,实乃十恶不赦!其野心也是昭然若揭。
卢中郎将有兴师讨贼之志,我等自然不能在身后行拖沓之事。我等早已修书回家,冀州各族将全力支持卢中郎将讨贼伐逆。”
李澈避席而起,郑重一揖道:“诸君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万分。”
几人纷纷起身,沮授肃然道:“县君过誉了,我等都是官宦世家,世受汉禄,自当忠君为国,此乃分内之事罢了。至于方伯那边,请县君转告卢中郎将,无需忧虑,方伯会明白大势何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