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半士卒是张燕的属下,奉命攻打钜鹿城倒是没问题,可若是北上,那还是要有张燕的命令才行。
张白骑冷声道:“要他们作甚?我们直接遁逃!留下这些人殿后不好吗?”
郭大贤吃了一惊,随即默然不语。这自然是可行的,既然这些人对他们无用,还不如消耗掉,为自己争取机会。
“得找理由,张燕的部下应该也收到了准备北上的消息。”
“北门出了问题,郭渠帅要亲临监察怎么样?”
郭大贤摸了摸下巴,冷笑道:“唔,还可以和汉军沟通沟通,你去把夜里抓到的那个硬骨头汉军带来!”
张白骑吃了一惊,旋即大笑道:“郭大贤,你真是个阴人!行,老子这就去把那个好汉提出来!”
提到那名被抓的汉军,张白骑也有些敬佩之意。趁着夜色意图潜入钜鹿城,却被黑山军截了个正着。
他们动了两三个时辰的酷刑,那人一声不吭,没有透露一句讯息,这种硬脾气的人很合张白骑胃口。
……
一刻钟后,一支箭带着一张写满字的绢帛飞进了钜鹿城,李澈看着绢帛上的字默然不言,旋即传给韩浩等人,开口问道:“诸君怎么看?”
韩浩回道:“君侯,这颇合匪寇习性,但不能轻信。”
赵云蹙眉道:“郭大贤希望我们能攻击北边的贼寇,借此给郭大贤北上逃亡的借口?如此看来,南边的战事已然分出了胜负,郭大贤是不准备给张燕陪葬了。”
李澈抚须道:“出城攻击,可有危险?”
魏续迟疑道:“若这是匪寇诈术,则需担心匪寇趁势袭城。出城的人很可能就……”
赵云道:“郭大贤为表诚意,会将其他三座城门外的匪寇撤军一里,如此或可信任?”
“君侯,消灭几千匪寇的功劳,未必比得上诛杀张白骑与郭大贤。”韩浩轻声说道。
李澈一怔,旋即笑道:“无妨,损失了这些兵马,对张燕的打击颇大,而郭大贤与张白骑却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张燕威慑力大减,冀州的安宁就能持续下去,郭大贤和张白骑翻不起浪来。那点功劳自然更是微不足道了。”
满堂肃然,赵云避席而起,肃然一揖道:“下吏代常山国民,谢李侯大仁大义。”
李澈坦然受了一礼,打趣道:“子龙可愿来赵国?本侯可代相君许诺,愿表子龙为赵国郎中令。”
封国郎中令秩千石,掌诸王门户、禁军。而以如今东汉的政治生态,诸王并无禁军,自然是统率封国兵卒。
赵云愣了愣,回礼道:“多谢李侯厚爱,下吏暂无离开常山的打算,还请李侯见谅。”
李澈笑道:“无妨,赵国的大门永远为子龙敞开。”
随后面色一变,宏声道:“诸君,如今正是破釜沉舟的时刻。战争中总会遇到这般一步上天,一步坠崖的情形,还请诸君持如履薄冰之心,行勇猛精进之事!建功立业,不负君恩民心!”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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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与植战于广平,前后十余日,燕军乃疲。邯郸令李澈袭钜鹿,燕军大乱,燕遂北上遁逃。郭大贤、张白骑等有异,阴图叛燕。
——《季汉书·列传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