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汉军实力已经远不如五年前,卢植也不再是五年前意气风发的壮年;其二,冀州人心也不如当年,可以说这五年来,冀州人对汉廷是一天比一天失望。如此对比,平难中郎将或许真能撑得下来。”
于毒哂然一笑,摇头道:“朱兄弟,你懂的很多,老子也是一向佩服你,此前答应了你,明年帮你在大帅那要一个孝廉名额,我知道你是担心这个。”
张燕这个平难中郎将有岁举孝廉的权力,也因此黑山军吸引了一些读书人,这朱姓文士便是其中之一。
那朱兄弟顿时面色涨红,大声道:“于帅怎能如此小觑于在下?为人谋须忠,在下既为于帅部属,又岂会因私利而坏大局?
更何况如今平难中郎将为朝廷之敌,自然没了举孝廉的权力,在下又何须顾虑这些?”
于毒虚按手掌,笑道:“朱兄弟勿恼,大家兄弟聚义,一开始也都是为了利,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如此。
我也知道朱兄弟向来重义气,商量如此大事都没有避讳朱兄弟,足见对你的信任啊。”
见朱姓文士情绪稍缓,于毒又接道:“朱兄弟可能书读的多了,却不怎么了解真正的打仗。
也是这些年常驻魏郡繁华之地,没怎么过当年的苦日子,是以朱兄弟不明白卢植的高明。你可知,卢植为何会在这时进军?”
朱姓文士一怔,拱手道:“请于帅解惑。”
“呵,我黑山军战力事实上远不及汉军,刘三刀五千精锐,让汉军三千精骑杀了个落花流水,折损不到百人,这是何等可怕?
可汉军却一直没能剿灭我等,原因便是我们能随时遁入太行山脉,在山谷沟壑中穿梭,让汉军抓不到人。
可卢植此时进军,正是抓住了我等的命脉,如今已是十月,再过不久便是冬至。
冬日里山中苦寒,以我军的装备来说,本就御寒困难,再加上山中犹为寒冷,常人实在难以忍受。
更何况冬日里草木凋零,借助草木掩护的算盘也会落空,汉军此时围剿,张燕若想逃脱,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于毒一脸不屑,这是他敢反了的底气,也是他不敢抵抗的原因。当年的黑山军便吃够了山中寒冷的苦头,几年养尊处优下来,如今的黑山军,又有多少能耐得住山中的冬日苦寒?
朱姓文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汉军的装备远胜黑山军,在御寒方面,即便是新募的辅军,也有过冬的装备,而精锐部队的装备,即便是在幽州塞外作战理论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察天时、明地利,正是名将的基本功。所谓功夫都在诗外,如卢植这般先以各种因素削弱敌军,再以正兵进剿,才是名将之道。
见朱姓文士不再反对,于毒问道:“既然如此,各位兄弟还有什么看法吗?”
“他不仁,我们不义!凭啥俺们兄弟要为张燕激怒汉廷的做法牺牲?俺支持于帅!”
“俺也一样!”
于毒狞笑一声,道:“很好,既然诸位兄弟都没意见,那就砍了那两条张燕派来的狗,送去给卢植当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