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游走于朝廷的边缘。
这次,在下想试试,凉州人的命运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贾诩依然面无波动,但能看到他捏紧的拳头,董卓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阎公是先生的故人?”
阎忠,凉州名士,在今年年初被韩遂等叛军裹挟,以其之名举起叛旗,最终忧愤而死。
贾诩少时并不出名,只有阎忠一人赏识他,称他有良、平之才,由是二人成为知音。
“不错,故人之仇,乡土之情,这种种缘由之下,在下也想做出些改变,是以才会同意襄助董公。”
董卓闻言却是面色古怪,阎忠事实上完全可以说就是叛贼,中平元年皇甫嵩平定黄巾,威震天下,阎忠劝其政变,却被拒绝,由此逃亡回乡。
这是实打实的背君之行,又何妨加一个凉州寇军首领的头衔呢?
贾诩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皇甫嵩当时势倾天下,功高勋著,恰如阎公之言,高士不受庸主之赏。皇甫权重于淮阴,先帝势弱于高帝,劝这般人物政变,那自是做得霸王。
而从韩遂之流,那不过是匪寇之军,凭白污了声名,智者不取也。可惜了阎公当年没能看清皇甫嵩的本性。”
“所以先生是认为某能做得霸王?”
“入陵事变之前,在下是这般以为的。可董公擅改谋划,人心不足,却是让在下心凉了大半。”
董卓思及当日之事,也是一时无言。贾诩当日很是谨慎的抛出了一个引子,便是借势取救驾之功,由此入驻京城。
董卓却与手下幕僚“举一反三”,意图等白波杀戮一批大臣,将天子逼入山中后,再行“救驾”,以此彻底掌握京城。
这中间却是算漏了张让等人的心性,以致错失了时机,董卓忍不住道:“某也未曾想到,一群祸国殃民的阉人,临到死了,竟然还起了忠君之心,此事实属意外啊。”
贾诩叹道:“凡是计划,勿要太过繁复,一点出错,则全盘尽崩。这世间之人,总有其可取之处。阉人祸国殃民,无能而窃据高位是事实。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几十年宫廷生活,身为皇室家奴,安能寄希望于其彻底背主求荣?便是有一二逆贼,十常侍中只要有一人忠心,董公的计划便是笑谈了。”
董卓讪讪道:“十常侍之名叫习惯了,却是忘了十二人并非一体同心,这确实是某之过错。只是先生当日为何不劝阻于某?”
“董公当日能听得进吗?”
董卓一时语塞,当时他自以为得计,正是意气风发猖獗之时,如何能听进不同意见。
“董公可共患难,却不可同富贵。如今董公居于劣势,自是虚心请教,可董公意气风发之时,今日之言又能记得多少呢?”
→☆→☆→☆→☆→我是文言文的分割线←★←★←★←★←★←
诩少时人莫知,唯汉阳阎忠异之,谓诩有良、平之奇。
——《季汉书·列传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