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的峡道时被追上,后军被冲击顿时一阵混乱。但朱儁毕竟是世之名将,其所布置斥候不仅探前方,后方亦有。是以有了一些准备,很快便稳定住了局势。
以禁军步兵断后,将三千精骑先冲出了山地,随后步军且战且退,慢慢将敌兵带出山地。
正当朱儁摆开阵势,准备迎敌,孟津关方向又是一支军队袭来,正是董卓部曲,其部打着诛奸佞、清君侧的旗号,前后夹击之下,朱儁也顿时招架不住。
在雒阳北部这多山地形的影响下,骑兵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很快便陷入混战,溃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文谦,如之奈何?”朱儁皱眉问向身边的虎贲郎乐进,他是自告奋勇随朱儁前来的。先前也是他请缨带着步军断后,血战挡住了何苗所部,让朱儁刮目相看。
此时,乐文谦一身浴血,分不清是他的血迹还是敌人的血液。其人咧嘴一笑,却是仿若九幽恶鬼,他大声道:“此时无非战与逃两种选择,难道我们还要向贼寇请降吗?”
幽州精骑的统领阎柔闻言大笑道:“不想中原还有这等男儿,俺还以为只有我北疆儿郎不惧死战,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说罢,阎柔扭头狞声道:“朱将军,逃是逃不了了,无非一战罢了。”
其人生自边疆,自幼便被乌丸、鲜卑掳掠,却渐渐染上了游牧民族的习性,虽然平日里尽力习读学问,但到了这等关头,不惧死战的本性却又露了出来。
看着面前这“一柔一谦”,朱公伟却是皱眉道:“阎将军,你部是骑军,敌人未必能追上。本将与步军断后,你还是带着骑军撤吧,损失于此徒劳无益,这支精骑不该白白的浪费在这里。”
阎柔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嘶声道:“北疆儿郎不惧死战!”
“但不能无意义的战死!骑军在山地本就吃亏,这是本将考虑不慎,不能让这些将士在这里白白死去!”
乐进等人不由得默然,这事却是怪不得朱儁,出来迎接刘虞,百官随行的也就两千左右禁军,刘虞派出精骑本就是起威慑作用,还有兵贵神速之意,用以威慑董卓所部。
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却没想到会遇到这般情况,只能是天意如此。
阎柔被朱儁一吼,也是稍稍冷静了下来,这三千精骑对于刘虞的意义他也明白,若是在这里一战而没,可以说哪怕乱子没了,刘虞在京城说话也难有分量。
如今太傅袁隗做应声虫便是如此,已经进入大兵争雄的阶段,没兵的人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他不甘的点头道:“末将冲动了,朱将军教训的是。还请朱将军随末将一起走。”
朱儁古板的脸上微微一笑,道:“本将是主将,把将士们带入死地,又如何能忍辱偷生?再者说了,先前立下了军令状,这些贼子只能踏着我的尸体进城,岂能言而无信?
本将南征北战十几年了,如今马革裹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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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孟津都尉董卓遇刺,儁乃受命弹压孟津,行至道中,车骑将军何苗反。苗部自后袭击,卓部自前掩杀,儁大败。
乃曰:“用兵不慎,陷将士于死地,焉能忍辱偷生?”遂死战而亡。
——《后汉书·朱儁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