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已经不需要老夫开解你了。”赵氏主堂内,刘虞坐在主座,微微打量了下李澈,轻笑着开口道。
赵氏被抄家,全族徙边,赵府自然成了官府的财产,刘虞也就临时住在了这里。
在刘虞打量自己的同时,李澈也不卑不亢的看着刘虞,昨日脑袋不大清醒,今日方才觉察这位大汉支柱与之前所见的其他官员有许多不同。
最大的不同便是他的衣着,李澈之前所见的高官,如何进、袁隗等人,衣着虽不甚华丽,但其品质显然不凡,玉带、玉佩等饰物更是一样不缺。
而面前这位大司马,衣服简陋不说,上面竟然还打有补丁,头上倒是还依礼戴着冠,胸前的紫绶也显出不凡。
但其余装扮仿佛一个落魄文士一样,去掉那三梁冠和紫绶,恐怕没人敢说他就是当朝前三的人物,大司马刘虞。
李澈深深一揖道:“劳动大司马断案,下官不胜惶恐,是下官能力不足,有负天子重托。”
“无妨无妨,老夫也有十几年没断过人命官司了,在高位呆久了,倒有些担心自己是否会被郡县欺瞒。如今一试,发觉自己还没忘了以前的经验。”
刘虞仿佛邻家老伯一样呵呵的笑了起来,还招手道:“先坐下说,子厚啊,为李侯斟一杯水。”
李澈依言坐下,见刘虞身后一名面容敦实的青年人走了过来,便笑问道:“敢问大司马,这位是?”
“这是老夫的亲随,尾敦,字子厚。”
李澈闻言微微打量了下尾敦,原本历史上刘虞征讨公孙瓒不利,被其斩杀,公孙瓒还要送刘虞的首级到京城邀功。是尾敦埋伏于路上劫走了刘虞的人头并安葬,原来是亲随的关系,难怪会如此忠心于刘虞。
见李澈打量尾敦,刘虞却是会错了意,笑道:“如明远所想,子厚正是尾生后人。”
尾姓大概起源于春秋时期,最为有名的便是那位“尾生抱柱”的主人公,与女子相约,遭遇洪水也不离开,最后抱柱而死。
《战国策》以尾生之信、曾子之孝、伯夷之廉为天下三大高行,名传后世。
“原来是尾生后人,可见必是信义之辈。”
刘虞显然很是亲信尾敦,见李澈称赞,他也笑着轻抚长须,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李侯谬赞了。”尾敦却是个很沉闷的性子,只是施礼谢过李澈的称赞,随后又像木桩一样立于刘虞身后。
李澈端起水杯在手中摩挲,忍不住问道:“大司马六个时辰断完了三十多起人命案子,难道不怕有冤杀吗?”
刘虞闻言也是面色肃然,淡然道:“老夫不敢保证没有冤杀。”
李澈勃然色变,惊怒道:“人命之事,大司马何以如此轻视?”
刘虞反问道:“勘验、证据、口供、人证俱全,老夫何以不能断案?又如何轻忽了人命?”
“这……”
“没有人能完全还原真相,老夫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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