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是应该的。”
邯郸胜浑浊的眼睛中精光一闪,淡然道:“老朽回去后,自会严加约束子弟,但有犯法者,尽数交予县衙。”
刘乐笑着摇头道:“不仅如此啊,晚辈回去后还会将之前犯法者一并交出来。这位县君之前给赵瑾说的话可只说了半句,另外半句已经托国相转告于晚辈了。”
“愿闻其详?”
“全句应该是‘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
邯郸胜闻言浑身一震,叹息道:“好一个李明远,老朽服矣!”
刘乐又看了看其他家族的族长,轻声道:“莫要让这些人坏了国相与县君的心情,这些事也跟他们说说吧。如果所料不差,我邯郸各族也该同气连枝一回。”
“若他们不听呢?”
“总要有祭旗的人啊。”
两人相顾一眼,默契的笑了笑。
而这一边,李澈望着跪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叹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所以劳烦各位死上一死。最后问一遍,可有冤情?若没有害死人的,自己站出来。”
十几人瑟瑟发抖,有人崩溃道:“县君,我……”
话还没说完,却听见几下沉闷的响声,邯郸胜与刘乐的随从里飞出了两名中年人,他们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家族长。
邯郸胜作揖道:“禀告县君,族中有不孝子弟妄害人命,请县君依律查处,还有一二人不在此处,老朽回府后自会将其绑来。”
坐在下首的魏氏等族长见状,脸色一阵青红不定,咬咬牙,也扔出了自家族里的几个败类。
李澈一脸惊叹的看着邯郸胜,赵瑾也是难以置信,蓦的仰天长笑,笑着笑着泪水也渗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与邯郸胜这老狐狸的差距在哪里,这份对危险的嗅觉,谁人能比啊?
“邯郸公大义灭亲,足以流芳百世,为人表率,本侯佩服。”
李澈是真的佩服,壮士断腕的如此机警,可见其对危险的预感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这样的人物或许没有大的成就,但安稳一生却是颇为容易。
“国相与县君要还邯郸一片青天,老朽年老力衰,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邯郸氏愿为国相效犬马之劳。”
见邯郸胜抢先表态,刘乐等人抽了抽嘴角,也是随之一起表态效忠。
“本侯代国相谢过诸君支持。”李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森然道:“赵佶、赵炅、赵桓三人枭首,挂于城门。其余有罪者收监入狱,本侯一个个审。”
“至于赵公,毕竟年老,本侯许你一杯鸩酒,如何?”
早有衙役托举着一瓶鸩酒走来,赵瑾见状,叹息一声:“若你与国相早来一年,或许会有很多不同。”
“那我等审杀人犯,尔可愿交出族中之人?”
赵瑾顿时默然,叹道:“请与老朽一静室。”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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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远为邯郸令,抚百姓、抑豪强,刑戮甚重,境内咸畏而爱之。
荀公达惑而问曰:“何以如此?”
明远答曰:“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用心平而劝戒明,则刑政虽严而无怨者。”
公达曰:“善!”
——《世说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