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蠢货才会贪图田地的长久利益,而忘记这是一瓶鸩酒。
“赵公很识时务,那本侯便给你个机会。”李澈摩挲着下巴,冷笑道:“本来是想用公审来告诉一些人,有些事不能碰。而且光明正大的公审,也免得冤杀了无辜者。
如今赵公既然存有账本,又愿意自白,本侯自无不准之理。”
“你还担心冤杀?”赵瑾有些吃惊,他本以为李澈准备将赵氏男丁尽数杀绝的,却不料还有放过的希望?邯郸胜等人也讶异的看向李澈,勾连黑山与赵王,族诛都属寻常啊。
李澈嗤笑道:“本侯又不是武安君再世,哪来那么大的杀性。公审是为了告诉邯郸百姓,这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也让你们死个明白。
罪轻者自然可以不死,但既然是你赵氏一份子,只要是行了冠礼或已及笄,断无无罪之理,也不过是死刑与徒刑的区别罢了。”
赵瑾久久沉默,俄而叹息道:“倒是老夫小瞧了你。”
“高帽子也不必戴了,本侯只希望你能如实交代,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你也不知道本侯手上掌握了多少消息。但有不实之处,本侯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说到最后,语气森冷如刀。
“放心吧,老朽也不想再丢人了。”赵瑾淡然的摇摇头,顿了顿,涩声道:“男丁中,唯有赵炅、赵佶、赵构、赵桓四人知晓始末,凡过而立之年者皆参与其中,方及冠者未曾参与。女子皆与此事无关。”
被赵瑾念出名字的人摇摇欲坠,熟知赵氏族人的邯郸氏卫士在李澈的示意下将几人拖了出来。
赵炅便是赵国督盗贼史,前些日子被刘备罢免。
李澈皱眉数了数,问道:“怎么就三人?”
“赵构在城外庄园,他负责城外之事。”
“又是赵构?”李澈有些无奈,然而布置都做好了,只希望韩浩能不负其历史声名,成功拿下赵构吧。
“赵公,你确定只有这四人与你共谋?”
“还有赵王仆陈遂以及赵王知晓此事,其余人等概不知始末,老朽可以性命担保。”
赵瑾赌咒发誓,然而李澈嗤之以鼻:“你的命马上就不属于你了,你需要担保的是你赵氏全族的性命!”
“县君,据我等所知,确实如此。且赵氏宾客中,唯有最受亲信的秦桧知晓始末,其余人等也只是奉命执行。”邯郸胜等人实在受不了这个县君冲人的性格了,苦笑着为赵瑾做了保证。
这时吕韵也拿来了赵氏的账本,李澈一通翻阅后脸色变得颇为难看,幽幽道:“本侯突然有些后悔了呢。”
赵瑾面色大变,嘶吼道:“县君!”
“你该庆幸是本侯在此审理此案!若是换成旁人在此,我看你赵氏男丁个个都得去城门上挂着!”李澈愤然将惊堂木砸向赵瑾,赵瑾不闪不避,也不顾额头上渗出的鲜血,只是伏地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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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杀不当辜,杀一匹夫,其罪闻皇天。
——汉·贾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