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雒阳为一虎贲,碌碌终生,岂不可惜?备将迁赵国相,特来邀王君北上,河朔多人杰,王君亦可趁此机会一会河朔剑师,如何?”
王越不置可否,上下打量刘备,笑道:“刘君可知王某之事?”
“不过是些许小事,大将军早已不放在心上,王君大可放心。”
“呵,不愧是京中新贵刘玄德,与那何遂高甚是相好啊。”王越语含讥讽的笑道。
刘备摇头否认道:“王君本就只是一些言语小过,大将军又非睚眦必报之人,自然不会揪住不放,这却与备无甚干系了。”
“你本就是来招揽王某,却又直指王某有过?”
刘备坦诚直言道:“谎言相欺毫无意义。言语中伤虽是小过,但终究是过,只是阁下所受惩罚太过,这又是朝廷之弊了。”
王越失笑道:“你不该练杀人剑,应该练君子剑。”
“天下纷乱,匪寇横行,民不聊生,杀一为救百,君子之剑,救不了天下。”
王越摸了摸自己那凌乱的胡子,笑道:“有趣,刘君这样一说,王某很是心动啊,毕竟在京城过的这般悲惨,去了赵国总归是要好上不少。”
刘备摇头道:“今日备与明远来此,朝中百官便会明白大将军之意,以王君之才,即便是留在京中,也能飞黄腾达。”
“你……”王越有些愣住了,这还是来招揽的吗?能在京城过好日子,哪个傻子会陪你去赵国遭罪?
“逼不得已的选择,迟早会后悔,那时必然有不忍言之事,备更希望王君能心甘情愿的随备北上。”刘备肃然道。
呆愣了半晌,王越插剑于地,肃然拱手道:“越愿随君北上,任由驱策,绝无二心!”
刘备却没有应下,又问道:“王君不用问过家人吗?”
王越越发满意了,笑道:“越一人独住,无有家人在雒,只需辞掉这虎贲中郎即可。”
刘备笑着拉住王越的双手,道:“得王君之助,备如虎添翼矣。”
李澈目瞪口呆,这还没用上七星龙渊呢,刘备就把人拉来了?
王越瞥见李澈的神情,对刘备笑道:“剑者,百兵之君,既是君王,亦是君子。运剑之时,人之本性显露无疑。阁下虽使杀人之剑,却谨慎有度法,以仁心御杀剑,此乃明主,故而越愿随之。”
李澈忍不住问道:“王君所练又是什么剑?”
王越笑道:“王某所练,既非君子剑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亦非杀人剑征战疆场、夺命追魂。仅只一个‘剑’字,无有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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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远与王越论剑,越称天下有君子剑,强身健体、修身养性;有杀人剑,征伐疆场、夺命追魂,明远所练,是为君子之剑。
明远问越所练何剑,越笑答曰:“仅一‘剑’字,无有外物。”
时昭烈在座,笑问曰:“吾所练何剑?”
越对曰:“此天子之剑,若始皇帝之持太阿,高祖之斩白蛇。”
——《世说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