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君君臣臣,为君者当先正己身,爱民如子。”
张让默然,这是帝王所必须经历的路,从不同的老师、繁杂的诸子百家道理中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君王之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刘辩是幸运的。他有时间慢慢去吸收,去容纳这些思想,何太后无法垄断对他的教育。而桓帝与灵帝是不幸的。
桓帝被梁冀欺压十三年,战战兢兢,时刻担心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在成长的过程中满腔尽是对权臣的仇恨和对宦官的亲近,特别是最后借助宦官之力诛杀梁冀,更是将这份感情推到了巅峰。
而灵帝,虽然有胡广、刘宽等名臣不断教导。但他童年深受董太后熏陶,登基后又被曹节王甫等人掌握,三观早已扭曲,虽然随着年岁渐长渐渐醒悟,但却为时已晚。
“朕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但朕却明白,阿协的存在是对朕的威胁。他若在宫内还好,若离了宫,有心人恐怕都想将他掌握在手里吧。”刘辩没有管张让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而身边的刘协也不哭了,沉默不言,死死抓住皇袍。
“但是他留在宫内也不行的。朕听太傅讲课,前汉之时,惠帝拼尽全力去保护赵王,然而赵王还是被高皇后害死,惠帝因而心伤。
母亲和大将军若想杀阿协,朕想来也保护不了他,因此才允许张常侍带走阿协。但是张常侍你方才能说出那番话,朕真的很开心。”
刘辩爱怜的摸了摸刘协的头,眼角泪珠滑落,泣不成声。
张让面色复杂,叹息道:“老臣侍奉三位天子,从未见皇家能有这般亲情。陛下心地仁善,颇类孝惠皇帝啊。请陛下放心,老臣会带着大王隐姓埋名,必不会让大王落入奸人之手。”
“皇兄,臣不走了。”刘协突然开口,惊住了张让和刘辩。
半晌后,张让木然道:“大王此言何意?”
“孤偷听到了,张常侍暗中与并州牧董卓勾结,你如何能保证孤不会被董卓抓走用来反抗皇兄?”
刘辩沉下脸,严肃道:“休要胡闹,宫中于你而言如龙潭虎穴一般,只要离了宫,哪里都好。”
刘协泣声道:“臣宁愿如赵隐王一般身死,也好过淮南厉王一般与皇兄为敌。”
张让与刘辩面面相觑,不愧是自小接受帝王教育的皇子,年仅七岁的刘协,甚至比刘辩懂得还多,二人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会在七岁稚子身上遇到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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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大将军何进欲诛阉宦,虑卓野心,以骑都尉丁原驻守孟津,卓不得渡,遂书丁原曰:
“自桓帝以来,宦官弄权,危害朝政,卓虽居偏鄙之地,亦常怀忠义之心。今闻大将军欲重整朝纲、中兴汉室,卓喜不自胜。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人,今卓辄鸣钟鼓入雒阳,欲收让等,以清奸秽。然奸佞谗言,致使君臣离心,卓今困顿于此,亦累及丁公,实为惭愧。故军中设酒,扫榻以待,愿陈忠心,望勿推辞。”
原阅而哂之:“此鸿门之宴也,吾焉能中计?且问彼敢渡否?”回书邀卓共饮。
卓身不着甲,携左右渡河赴宴,原乃大惊。
——《后汉书·董卓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