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与苏秦来矣!”
李澈与刘备面面相觑,失笑着摇摇头,拱手施礼道:“大将军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
“二位智勇双全,才干过人,口才了得,所作所为正是如蔺相如完璧归赵、苏秦游说六国一般,如何当不得?还请快快入座,某要敬二位一杯,聊表谢意。”
二人连称不敢,待落座之后,何进也不询问今日具体事宜,只是拍拍手,侍女们端着餐食鱼贯而入,倒是无太多奢侈之物,以精致小巧为主。
“天下事难,因此略有些委屈二位了,还请包涵。”
“大将军心忧万民,何谈委屈?此等酒席,远胜车骑府上的珍馐,倒是多谢大将军赐宴。”刘备拱拱手,诚心诚意的称赞道。
“某读书不多,倒也知在其位谋其政,既然身为大将军,那自当心怀天下。若还为南阳一屠户,某倒是能大摆筵席以款待二位了。”何进肃然言道,让二人微微颔首。
何进又笑道:“某还是不习惯用膳之时有人侍奉,若二位有需要,自可选人留下。”
“澈乡野村夫出身,也不习惯如此,倒是正与大将军相合。”
“备织席贩履之辈,倒是没有养成贵族习惯。”
“好!好!好!就让屠户、村夫、织席贩履之辈好好谈谈,你们退下吧。”何进大笑三声,示意侍从退下。
待到大堂只剩三人,何进猛的俯首一拜,倒是让李澈与刘备措手不及,连忙上前左右扶住何进。
何进却不起身,泣道:“二位使某兄妹和睦,兄弟同心,如再造之恩。自离了南阳,虽然荣华富贵,权倾朝野,却也一日难过一日,哪怕这假象如镜花水月,一触即散,某亦深感大恩。以此一拜,以谢二位。”
二人相顾,齐齐叹了口气,刘备劝道:“大将军赤子之心,守孝悌之义,太后与车骑终究会明白的,还望大将军莫要太过悲伤。”
言罢,二人用力拉起了何进,三人各自归位,何进红眼道:“倒是让二位看了某的笑话。私事盖过国事,着实不该。”
刘备肃容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将军欲先齐家,何错之有?”
继而又笑道:“今日诸事顺利,大将军也可安心了,十常侍的好日子该到头了。”
何进微微颔首,失去了皇权庇护的宦官,什么都不算,杀起来真的比杀猪还容易。
刘备又讲了讲宫中发生的事,随后道:“为防万一,明远欲与郭胜一会,明晰阉竖图谋,故而应了车骑之邀。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今日起,某与二位肝胆相照,二位但有谋划,自可施行,某概无不许。若有需要用到某之处,必不推辞!”何进严肃认真的拱手道。
两人轻轻点头,自今日起,刘备与李澈真正成为了何进的腹心,在朝廷上真正有了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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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祖、李澈与何苗共谋,欲会郭胜。转而泄于何进,进大喜,遂以二人为腹心,大见亲待。烈祖由是显赫。
——《汉记·烈祖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