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两秒,而后扣着付阮后脑,用力回吻。
海上海风依旧,远海暗潮汹涌,近海杂扰纷纷,一如这世界,生来就无法平静,人人都想岁月静好,人人都在鸡飞狗跳,都想避风,没几个想当港。
付阮吻地很凶,待到心里这股火撒出大半,她主动退开,偏头看向前方,声音平静:“你是不是觉得我又蠢戏又差?”
蒋承霖帮她拢了拢肩膀上的外套,闲话家常:“别给坏人开脱,被骗就该骂骗人的,哪来那么多聪明人,谁能保证从小到大一次当都没上过。”
付阮声音无波无澜:“见过一次当就上二十年的吗?”
蒋承霖:“好歹还有人在你身边,不停地给你洗脑,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还不是自己劝自己,喜欢你这么多年?”
“这不是蠢,是聪明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只要我开心,我可以相信地球是方的,海里有怪物,世上有鬼,月亮里有嫦娥,我妈受邀去母校办讲座,主题是科学,也不耽误她出国坐飞机前拜观音和弥勒佛。”
付阮脑中出现那副画面,忍俊不禁。
蒋承霖:“上当受骗只能说明心善,但你戏确实一般。”
付阮闻言,笑容消失,几秒后问:“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蒋承霖:“不用担心,你在付长康面前演得很好,我都当真了。”
说罢,蒋承霖紧接着跟了句:“但我没生气啊,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偏向我,故意把我摘出去。”
付阮想骂他不要脸,没张嘴。
蒋承霖:“你戏不好的是见完付兆深之后,不给我打电话,一个人跑到海上约饭局,不管付兆深跟你说了什么,你的反应都太着急了,怎么说呢…”
蒋承霖仔细措辞:“没有弹性,略显生硬。”
付阮:“……”
蒋承霖:“还好我能给你兜住,以付长康对我的了解,我来找你是正常的,但我要是跟你闹掰,这就不正常了,哄好你才是我的正常操作,但凡今晚我们闹掰,付长康对你的怀疑只会更多。”
付阮缓缓侧头,看向蒋承霖,眼底神情复杂,说不上是被挑衅,还是想打人。
海风吹着蒋承霖的头发和衬衫,付阮一把扯下自己身后的外套递给他:“你都查到什么了?”
蒋承霖拿起外套,重新披在付阮身后,“伯母的事查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查不到,一定有人提早一步擦了所有痕迹,我让人去查伯父当年的意外,尤其是黄炳森身边。”
黄炳森,这三个字付阮一辈子都不会忘,他是杀害付长毅的凶手,这点阮心洁当年也肯定过。
蒋承霖:“黄炳森当年被付长康杀了,连带他身边几个重要的人都先后出事,这些年下来,病死的病死,坐牢的坐牢,我让人把他身边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敲了一遍,他家司机急用钱,说黄炳森当年没想对伯父动杀心。”
“但黄炳森一周之内接连被人砍了两次,他怀疑是付长康,直接去找付长康谈,说这事到此为止,他不会找伯父麻烦,也让另一头别找他麻烦,付长康当时就掏出刀,捅了黄炳森三刀,要不是司机开车接应,黄炳森当晚就死了。”
“司机说,黄炳森坐在车上,手机响,付长康打过来的,黄炳森不小心开了外音,司机听到付长康说,我大哥要你的命,你今天不死,我也让你活不过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