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径直朝着几米外的车辆走去,陈敬一坐在那辆车里,看到一身黑色长风衣的付阮走来,脸色越发难看,包括车里的其他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都是付阮身边的人,付阮的规矩,大家都懂,不等她敲车门,以陈敬一为首,后面几辆车的人全都推开车门下来。
付阮双手插在风衣口袋,迎面而来的北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脸如陶瓷,细腻如画,这样一个清冷惊艳的大美人,谁都想让她朝自己走来,除了,此刻的付家人。
包括陈敬一在内,十几个保镖垂目立在一旁,完全不敢看付阮的脸,付阮在车头处停下,陈敬一把头垂得很低,没有人敢看热闹,只听得付阮道:“他逼你了?”
付阮口吻不算很差,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可陈敬一一瞬红了脸,不敢看付阮,他回:“没有。”
付阮平静:“那就是单纯的不认我了。”
陈敬一低头解释:“深哥以前帮过我,他也不是外人…”
话音刚落,耳听得闷哼一声,付阮猛地抬起腿,一脚踹在陈敬一胃上,这一脚踹的又高又狠,付阮腰间的风衣带子松懈,风一吹,露出里面的过膝长靴和一角白色。
陈敬一被踹地踉跄后退,到底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胃,他连咳几声,侧头呕出酸水。
其余人脸色更差,付阮抿着唇,双手插兜,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只使了个眼色,最近的保镖迈步上前,站还没站稳,付阮一脚踹过去,男人闷哼翻倒,当场就吐了。
下一个上前,下一个,下一个……付阮的风衣带子彻底松散,风衣没扣,衣襟大开,她里面是夏装,白色的裙子干干净净,配上她的脸,乍看过去很乖,可就是这样一个乖巧的皮囊下,住着一个乖张的灵魂。
付阮报仇,三分钟都嫌晚。
谁都知道她护短,她从不曾亏欠任何一个手下,谁欺负她的人,跑多远她都会给大家报仇,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她信任的人,在她睁着眼的情况下,把车开到付兆深面前。
她在岄州八年,不抵付兆深离开八年,付阮丢不起这个人。
在她又一次抬腿之际,身后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回一拽,付阮的脚尖落到面前人身上,只剩下四成力,保镖被踹地踉跄,但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付兆深看着付阮:“够了,你生气冲我来。”
付阮冷眼看着付兆深:“松手。”
付兆深:“跟他们没关,我逼他们的。”
付阮:“我让你,松、手!”
蒋承霖坐在车里,隔着老远就看到街边的付阮,很奇怪,长发的付阮跟短发的她天差地别,可他就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她敞着风衣,里面是一条单薄的白色小裙子。
目光落在付阮身上好几秒,蒋承霖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个人,那人穿得更少,没有外套,就是一件浅色薄毛衣,侧面对着他,看不清正脸,可他马上就从身形辨认出身份,是付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