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醒,蒋承霖很可能说继续,要说醒了,那就得说些醒酒后的话。
短暂沉默,付阮不答反问:“你醒了吗?”
蒋承霖脸上笑意更浓:“有些梦,就是要醒着做。”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付阮猜不到蒋承霖话里有几分真,索性不猜了,与其时刻防备,不如同流合污。
比什么她都不会输,哪怕比烂。
把手腕从蒋承霖掌心抽走,付阮走前,好心伸手掸了掸他胸前褶皱的衬衫。
出门原路返回,长桌边明显少了几个人,宋喜喝的也有点多,笑着对付阮说:“今晚就在这儿住吧,楼上有房间。”
付阮勾起唇角:“不麻烦了。”
宋喜:“不麻烦,我们还能多喝一会儿。”
付阮拿起酒杯,跟宋喜碰杯。
佟昊问:“承霖呢?上个洗手间还不回来了,修洗手间去了?”
付阮拿着酒杯,不接话茬。
她之前那下咬的挺重,还是选在蒋承霖最乱最迷的时刻,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舌头会说话,尤其是蒋承霖的舌头,单割下来甩出去都能立地成精。
付阮站着,好几次有种从骨头往外渗的软,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还能淡定多久,所以选了自己也微微恍惚的一刻,那一下,不光是敲打蒋承霖,也是提醒她自己。
付阮在座位坐了十分钟,蒋承霖还没回来,不光别人,她都有些纳闷,蒋承霖搞什么幺蛾子?
元宝主动起身:“我去看看。”
他这一走,也是半晌没回来。
佟昊起身:“我去看一眼。”
要不是知道乔治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意外发生,付阮真要怀疑蒋承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几分钟后,三个颀长身影一同从远处走来,付阮随意一瞥,一眼就看到蒋承霖。
蒋承霖走近,付阮发现他头发微微有些湿,衬衫领口处一点褶皱都没有,不对,他换了件衬衫。
元宝跟乔治笙说:“承霖刚才洗了个澡。”
乔治笙看向蒋承霖,蒋承霖先声道:“按错开关,搞了一身水。”
佟昊:“你就直说尿身上了,谁也不会笑话你。”
蒋承霖:“你的童年,我的童年,未必都一样。”
宋喜怕蒋承霖真喝多了,劝道:“吃点菜压压酒。”
蒋承霖还没等应声,身旁付抬手,从别处拿了一盘菜,放到蒋承霖面前。
蒋承霖一整个受宠若惊,结果慢半拍一看,是道辣椒堆起来的辣子鸡。
拿起筷子,蒋承霖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辣椒是专门从蓉城买的,比岄州那种红而不辣的辣椒,不知辣了多少倍,蒋承霖平日饮食多清淡,但也不是完全不吃辣,只是舌头上的伤口遇到呛人的辣,口中口水成倍翻涨。
最毒女人心的道理,蒋承霖在付阮身上不知体会过多少遍,拿了个空碗,他盛了碗粥,当众摆在付阮面前。
两人互相关照,又一句话都不说,像极了老夫老妻。
对面喝多的佟昊见状,狐疑道:“你俩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