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和图、令狐察的身子,宛若被石化了一般。
只有他们的眼珠,灵活的追随殷明的笔尖,上下移动着。
殷明道:“兼爱若广而言之,有其二论者,非攻也。”
“兼爱为义,相反即不义。”
“攻者,不义之甚;攻国者,不义之巨;攻族者,不义之极也!”
……
原本,按照彼世墨子的思想,最大的不义,就是攻国。
但是殷明感慨此世之异,把最大的不义,引为妖魔对人族的灭种之行。
随着一篇篇经文落在纸上,那玉蚕纸绽放出的霞光愈发非凡。
不知何时,高台之顶,已经有云霞弥漫。
看此情形,有可能再次引动天降玉书的异象!
当然,那不免有些浪费。
毕竟,殷明此番,还特意借到了极品灵玉蚕纸。
不过,殷明此时无暇思考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经文上。
不知不觉,已经是一更天,但是殷明口中不停,朱笔不顿,依然在讲解和著经。
百姓大半都回家了,但是在场的文人,却没有半个人离开。
直至东方晨光熹微,一夜竟已过去。
接下来,第二日、第三日。
殷明讲解尚贤、尚同等一系列内容。
一直到第三日傍晚,殷明手中朱笔一顿,道:“此卷《墨论》。”
接着,他一招手,有玉蚕纸飞来。
殷明道:“二卷《墨观》。”
殷明道:“墨者观夫天地,天无情欲,天命有志。”
“天志者,兼相爱、交相利;反天志,别相恶,交相贼……”
在彼世墨子的眼中,天地是有意志和好恶的,会赏善罚恶。
殷明在著成此经的同时,进行了一定的改造。
殷明所著《墨》经,肯定了天志、天意、天命的存在,却否认了其欲望。
或者说,殷明把墨子对天的拟人化,进一步升华了。
殷明所著《墨》经中,天志只是一种天有有常的规律,而非人性化的赏罚。
又是一日一夜,殷明仍是丝毫不觉疲惫。
而易和图、令狐察,以及民学诸人,更是不知倦怠。
这一日,不少民学文人立地突破,成就文生、文士。
易和图和令狐察头顶,已变得文气蒸腾。
他们本没有什么修为,但聆听如此大道,却隐隐有得道之状。
一日又一日,殷明著成《墨辩》。
墨辩者,通俗的说,包括了认识论、方法论、逻辑学等等内容。
这些,皆是过去殷明所著《书》经所没有的。
不只是民学之文人,在场诸文人,皆觉耳目一新,收获匪浅。
这一日过后,高台顶端的云层,已经彻底凝实,隐隐有柔和的雷光一闪即逝。
易和图和令狐察头顶,有看不到的文气直通天宇,沟通青云。
殷明掷出《易》经,镇压新著经文对天地的沟通,继续著经。
最后一卷《墨》经,殷明名之为《墨备》。
《墨备》一经,已经不算是墨家经文了。
殷明把自己对彼世自然科学的了解,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什么光学、力学、机械设计……只要能想到的,殷明都整理成笔墨。
只不过,他前世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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