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适才那卷了。”
“此卷文笔精练,思路清晰,无论文采、笔法、观点都是上佳之作。”
副主考们都是一惊,凑上去一看,也不得不跟着惊叹起来。
这一卷,却是比之先前那卷更为令人惊叹。
此卷的水准,简直已经超出了考生的水准,便是来做考官都绰绰有余了。
这时候,考官已取来了生员的履历。
闫炳辉问道:“适才那卷是谁人的?”
考官道:“那考生是叫李成明的。”
闫炳辉一愣,因为李是国姓,而成是皇子的辈分。
难道这还这真是一位小皇子?
可是,并不曾听说皇上的子嗣中,有叫“成明”的啊?
考官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大人,这考生,就是那位遗留的骨肉。”
闫炳辉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必是隐太子的骨血了。
闫炳辉指了指面前的卷子,问道:“那这卷子又是何人的?”
考官对照了一下,道:“考生杨子铭。”
他压低声音,道:“这位考生,是前朝的皇族后裔。”
闫炳辉又是一愣,怎么这两份优卷,考生的出身都颇为敏感。
有官员忍不住道:“闫大人,这两位的身份都有些特殊,这解元之位,是不是……”
闫炳辉摇摇头,道:“我既然是主考,一定是择才取卷。”
“不管他两人的身份如何,该是解元就是解元,该是亚元就是亚元。”
闫炳辉敢说出这话,其实也是担着风险的,如果触怒了皇帝,他也可能遭殃。
作为文官,不管官位再高,皇帝想要动你,也是一句话的事。
昔年老宰相,在整个大唐都声望卓著,还不是一朝就被贬官流放,至今生死不知。
不过,闫炳辉心中却也放下了一个心结。
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没有好的卷子能压倒殷明,让他左右为难。
他既不想违背恩师的要求,也不想昧了自己的良知。
如今有两份优质卷在这里,他这个担心,便是可以放下了。
闫炳辉这么想着,随手拿起了最后一份卷。
闫炳辉忽然愣住,看着那破题之语,下意识的念诵起来: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知耻。”
他几乎趴在了案上,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
“政出于私,刑出于偏,虽以武定国,民惧而无知耻。”
“政出于律,刑出于公,以武安其国,民免而知其耻。”
……
闫炳辉连声赞叹道:“说的好,说的好!”
“以武定国,以武安国,这一‘定’一‘安’,相差悬殊。”
“这一‘偏’一‘公’,更是治国之典范。”
“天呐,如此人物,我昔日竟不曾闻其名。”
闫炳辉抬起头,看向那考官。
闫炳辉道:“那考生呢,快叫他来见我……不,他在哪个考场,我要亲自去见他!”
一群官员都傻眼了。
主考官大人素来沉稳持重,在朝廷的众多文官中,也是有德行、有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