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们去外头转转。”
“好。”
黄志友似乎对刚才同事开玩笑的话耿耿于怀,并没有要打算过多的交谈。戴上手套,轻手轻脚地进入案发现场,即便现场早已被破坏的非常严重。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室内不像电梯里那么暗。
调查人员聚在窗户对面的墙边。有几张陌生面孔,多半是分局的人,被临时调派到现场,其他都是看腻了的老相识。其中与黄志友交情最深的那个率先看向这边。他是队长陈满,头发剃成干净利落的平头,戴着眼镜,镜框是灰黑色的,左眼角的一道疤痕只差几毫米就会伤及眼睛。
陈满没有说“辛苦了”或“怎么这么晚”,只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过去。黄志友走了过去。
房间并不是很大,却布置的很温馨。靠墙摆着一张粉红色坐垫的沙发,死者就是躺在沙发上自杀的。
黄志友伸长脖子,看了看房顶。
陈满忙完手头的工作,站起身来:“死者是名二十五岁的姑娘,身高一百六十三厘米。身材纤细,穿白色的衬衫。经法医认证,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导致休克,身体各功能衰竭死亡。”
“在家里穿白色衬衫吗?”黄志友问,“不是应该穿睡衣或者更为休闲宽松的款式吗,还是想要出门。”
“如果出门的话,就不会服用大量的安眠药了。”
“会不会是他杀?”
“是自杀,错不了。”陈满肯定地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打斗的迹象。衣着整齐,没有分线。”
“只是有一处非常奇怪。”不知什么时候,警督刘sir站在身后说道。
“死者面露痛苦之色,死状十分的狰狞可怖。”
“也许是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身体超负荷管理,从而导致胃部痉挛,因此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陈满推断。
“推定死亡时间呢?”这个问题是黄志友提出的。
“死后僵直已经遍及全身,而且尸斑不再位移,角膜也相当浑浊,可能已经过了十八个小时到快一整天,就看法医解刨可以精确到什么程度。”
黄志友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十五分,单纯的倒推时间,死者便是昨天下午一点左右到晚上八点之间死亡的。
这时,年轻刑警进来了。“死者的未婚夫到了。”
“总算来了。那就先让他认人,带他进来。”
听到刘sir的指示,年轻刑警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黄志友小声地问身边的陈满:“已经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对方轻轻点头。“死者屋子里有身份证手机里还存着父母和男友的电话。”
“死者的父亲你猜是谁,是大名鼎鼎的‘康氏集团’的老总康庄,想不到吧?”
“‘康氏集团’的千金!?乖乖。”
有声音响起,刑警再次进来,朝后面说着:“这边请”。刑警们目送着一个有些失魂落魄的男人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西装革履的衣着,精致的散发着昂贵气息的皮鞋显得灿然生辉。另外,男人是从公司直接赶来案发现场的,案发的房子是二人即将要结婚的新房。他将一只手举到嘴边,发出低声的啜泣。也许是触景生情,男子跪倒在沙发旁。刑警们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多言无益,都默默注视着现场。
终于,他止住了哭声,缓缓站起身来,连黄志友都看得出他红肿的双眼。
“是您的未婚妻吗?”陈满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抚摸着房间里的每一件事物,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