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他拖着中毒的身体,杀了那么多人,撑到现在还没死,她又释然了,觉得他死不了是应该。君未黎脑子里这样想,手里的动作可没慢下来,她将金疮药均匀的撒在红衣人的伤口上,效果立竿见影,立马就不再流血了,之后她将自己长及脚踝的裙子撕了一圈给他包扎伤口,虽然极有可能会感染,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君未黎快速的将红衣人身上的比较严重的伤口通通都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在伤口全部包扎好之后,花陌彻底陷入了昏迷,不过这些君未黎是不知道的,她以为他早就昏迷了呢,即使她是个医生,可是她以前也没见过有内力的人。花陌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给他止血,包扎伤口,他甚至觉得她是故意倒多了金疮药,不过,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动一动了。
君未黎看了看自己包扎的满身的伤口,又看了看天色,想了想,果断的决定要把这个男人搬到马车里,然后尽快找个医馆,进行系统的救治,要不然,要是发高烧的话就遭了,君未黎试了试,发现她根本就搬不动这个男人。就在君未黎托着下巴思考怎么把这个男人弄到马车里去的时候,又有一个人来了。
“爷,属下来迟,请爷责罚。”千一一来,看都没看,直接就单膝跪地,来了这么一句,硬生生的把君未黎吓了一大跳,君未黎拍拍胸口,站起身来,往旁边躲了躲,面对着黑衣人:“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还有不要跪我,折寿!随后又补充道:“你既然自称属下,那想必你跟这个人是一伙的吧?那你快点,把他弄到马车里。”君未黎说着就自己先一步朝着马车走过去。然而她刚刚走了一步,一把剑就横在她的颈间,君未黎的汗毛立刻就竖起来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刀刃上传来的深深寒气。有了那会儿的前车之鉴,君未黎很是担心,下一秒,她的脑袋跟脖子会不会就分家了?“你能不能先把剑放下去,这个样子很危险啊,有话我们好好说,要不然误伤就不好了。”君未黎有点担心的说道,是的,是担心,不是害怕,她感觉这个人不是真的要杀她,女人的直觉很准。
“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家爷做了什么?”君未黎说完之后,颈间的剑没有动,却传来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听到这话,君未黎不爽了,立刻转身,由于转身转的太快又毫无征兆,千一的剑虽然躲得及时,但还是在君未黎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君未黎用手指摸了摸自己被伤到的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都他妈有病吧?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啊,本小姐是脑子有病,才会救这个人,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们自己以外,谁都是敌人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动手啊,老子今天刚来这儿,什么状况都还没搞清楚,就被这个人拿剑指着,差点没命,现在救了他,又被他的属下拿剑指着质问。”君未黎越说越激动,说到这个人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红衣人,说到最后的时候,君未黎眼睛都红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现在,老子不干了,你们爱咋咋地?他要死要活跟本小姐有半毛钱关系?”说罢,用胳膊一抹眼泪,转身就走,独留下千一一人——傻了。他刚刚没想杀了她,就是想让她停下来,说明情况,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敌人不少,今天要不是他被另外的敌人缠住了,也不至于现在他才出现,让主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然后刚刚那个女孩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就在千一低头愣神的瞬间,君未黎就不见了踪影,。千一抬头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奇怪的箱子,并不见君未黎的身影,无奈之下,就转身将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的背起来放到车上,离开了。
直到听不见车轮的声音,君未黎才敢哭出声来,原来她并没有离开,是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倒是想把自己搞的很他们一样,但也得有家伙事儿呀,什么都没有,箱子里也只有她的设计图,还有几件换洗的衣物,换了还不如不换。
她刚刚转身转的坚决,可是随后她就躲在了一棵树后面,那颗粗壮的树,将她堵了个严严实实。君未黎缓缓蹲下来,眼泪不停的流出来,她使劲咬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等到她听不见车轮声很久很久,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吸了吸鼻子,看了看自己短了一截儿的裙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她在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必须得先让自己活着,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太阳早就下山了,她打开手机来看了看,是晚上七点四十三分。天马上就要黑透了。
君未黎看了看方向,虽然很不想和他们走同样的路,可是好像除了那一条路之外,这里并没有其他的路了。或许别的地方也能出去,但是君未黎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身边还有二十几具尸体,晚上可能还会有狼出现,一想到这种情况,君未黎抖了一下,果断的决定跟着先前的马车走,碰到讨厌的人也总比留在这里喂狼好。于是君未黎立刻提过自己的拉杆箱和手提包,墨镜是不能用了,刚刚那个红衣男人倒下来的时候,正好压到了墨镜,虽不至于碎了,但是一条腿已经断了,君未黎想了想,还是把破了的墨镜装到了手提包里,说不定以后修修还能用,虽然她不在乎一个墨镜的钱,可这可能是她代表现代人的为数不多的一个物件了。所幸,拉杆箱和手提包都没事,手机也没事。君未黎轻轻的松了口气,可是接着,她又叹了口气,在这个地方,她连她自己何去何从都不知道,那会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