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打了几天的针,江渔终于能脱下衣服里头的那件羊毛衫了。
他把手插进兜里,趁着学生午休的时间,往教学楼后面的围墙处走去。
“江渔,拉我一把……”墙上挂了个人,头发是黄的,衬得他皮肤很黑,丑到了极点。
江渔仰着脸,伸出手掌遮着刺眼的阳光,“一边儿去,老子还病着呢,身体虚弱。”
陈非安当下便竖起了一根中指,他费力地瞪上围墙,纵身往下一跳。
语气幽怨,“真够绝情的,亏我大老远跑来给你送东西。”
“东西呢?”江渔往人手上看去,没看见装东西的袋子。
陈非安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贼声道,“你猜。”
“……”江渔不猜,他抬脚踢了过去,“赶紧的,别逼我动手。”
“脾气真大。”陈非安啧声道,伸手往裤子上的口袋里掏。
一部崭新的黑色手机,被拿了出来,“跟你手上那部是同款的,手机卡什么的都上好了。”
提着袋子翻墙不方便,陈非安便把东西揣进了兜儿,这会儿都捂热了,汗馊馊的。
江渔眼睛里的嫌弃很明显,他捏着消毒纸巾细细地擦拭了。
面前的人半晌没动静,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江渔强行忍住想踹人的冲动,只想快点儿把人打发走了,找个有空调的地儿消暑。
“得,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陈非安巴巴地凑了过去,语气猥琐,“弟妹在哪儿呢?领我认识一下呗。”
原主比陈非安要大上几天,往兄弟的媳妇儿叫弟妹于情于理。
“学习呢。”想起严淮玉来,江渔的脸上带了一点儿笑。
盲猜他这会儿在做物理题,猜错了就是在做数学,总归是这两样没错了。
陈非安自觉恰了颗柠檬,他语气很酸,“不让看是吧,藏得够紧的啊。”
“不藏紧了,媳妇儿跟人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江渔唇边勾着漫不经心地弧度,玩笑味儿很重。
陈非安一脸的受不了,他要被恶心吐了。
“江渔,你可欠我一个人情了啊,记住了,早晚得还。”说话的人,已经骑上了墙头。
正想往下跳,保安大叔怒喝一声,给陈非安吓了一跳,身形晃了晃,摔下去了。
几秒钟后,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出来。陈非安皮糙肉厚的,摔一摔没多大影响。
江渔放下心,在保安大叔赶过来前,走掉了。
教室里趴倒了一大片,严淮玉写了一会儿题便看起了书来。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江渔从下课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严淮玉有一点点不开心,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措的茫然。
为什么江渔走了,他会不开心?
被心心念念的人,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看上去心情很好。
江渔习惯性地往角落里看,正好就撞上了严淮玉的视线。
小朋友傻了,鼻尖沁出了一点儿汗,脸上带着红。
江渔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温度太高给热出来的。
严淮玉的脸上贴了个冰凉的东西,是降温袋,学校小卖部里有卖的。
“小玉玉,你的脸好烫啊。”江渔歪过头,他用手肘撑着桌子,手里拿了本书,侧身压了过去。
双唇碰了碰,一触即发。
严淮玉不仅脸烫,连唇都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