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在医院晕厥后被夏家带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环境。
她这是在夏星晚的房间里。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隐约能感受到心跳,这才放心了些许。
她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可是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为这个小家伙紧张。
林漓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更多的是提心吊胆。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可是这……撞脸怎么说?
林漓满心忐忑着,不敢下床,不敢出门,生怕又听见不该听的话,引起不该有的想法。
她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天黑有人过来叫她吃饭。
饭桌上,倒是没有异常,比如尴尬沉默,还是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让林漓好像觉得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林漓低着头吃饭,陪他们吃完这一顿饭。
过后找到合适时机,她私下里问夏星晚:“晚晚,你似乎欠我一个解释?”
夏星晚脸上的纱布已经被顾炜城拆了,所幸也就不戴那些闷死人的布条了,回来她涂抹了术后的养颜膏,整张脸看起来还挺养眼的。
夏星晚把室内所有的灯都打开,丝毫不遮掩这张脸:“阿漓,我这是在建立双面自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林漓当然不明白。
整成大明星或大网红的脸,她是完全能理解的,但是整成身边人的样子,这就很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是在给我建立自信,也是在给你建立自信,这是一举双得的做法。”夏星晚进一步解释道。
“哈?一举双得?”林漓更加迷糊了,难得吐槽了一句,“还能解释得更加清新脱俗一点吗?”
夏星晚坐下,慢慢道来:“和前几任男友谈恋爱,我一度迷失过自我,热恋总是轰动,分手总是惨烈。失恋后,我做了很多尝试,宿醉,夜游,哭泣……后来开始踏上了微整之路,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嗯,这些我知道。”可是林漓还是不能理解撞脸这一做法。
夏星晚继续道:“失恋之人,强烈地想要摆脱过去,重获新生。而整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种告别过去的仪式。”
“我每一次整容,都在悄悄变美,我希望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都可以告诉自己,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
“可是我整了这么多年,还是无法摆脱这种魔咒,我还是很痛苦。我发现,把痛苦这种情绪视为异己之物,更像是施了魔法的藤蔓,越挣扎越缠得紧。”
“晚晚……”林漓不知道念着多年姐妹情谊,还是怀孕了雌性激素上升,竟然听得有些动容,不知道是母爱还是同情心泛滥起来。
她知道对于失恋者而言,改变自己的容貌,其实是想要减轻失恋的痛苦,期望以外在的变化带动内在的变化。
但是她没有选择整容这样的仪式,而是选择其他方式,比如蹦极,爬山,潜水,剪掉十多年的长发……
这时,夏星晚又说道:“后来我发现,整成你的样子,我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