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与大学无缘。
姐姐不再读书,潘媛也跟着走出了校园。尽管养父母是有足够财力供养她读书的,但她却说,读书就是在受罪她要早日解脱,宠溺她的养父母叹口气,无奈的答应了。
山里的孩子入学晚,高中毕业时,郝函她们已经虚岁二十了。这也正给嗜赌的父亲带来了贪婪的意念,她开始四处托人找媒婆,准备给女儿寻个婆家也好得些彩礼钱。于是,不久后便有人将豆腐坊的石柱和郝函牵了红线。石柱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三餐不愁零用钱不断,而且还新盖了几间大瓦房,这条件在那个小山村已经是令人艳羡了。石柱之所以三十出头儿仍未说上媳妇,主要是因为人长得又矮又丑。郝函是怎么也不会看上他的,可是拗不过父亲的威逼,连哄带吓的强迫她订了婚,并收了石家两千块的订婚聘礼。
潘媛为了帮姐姐逃离那不如意的婚约,于是才想出了一个傻傻的主意。
“走吧。”郝函又拽了一下潘媛,但潘媛又没有理会。
这时,石柱端着酒杯的手开始颤抖,眼前昏花一片。“啪”地一声脆响,酒杯碎落在地,石柱也昏昏然趴在了桌上。
潘媛嫣然一笑,心里暗自得意。
“快走!”郝函这次是真的用尽了力气,站起身使劲将潘媛拖出那个房间。
初冬的寒风侵蚀着身体,涩涩的冷让潘媛也意识到了一种恐惧,抓紧姐姐的手两人飞速地跑出石柱家的院子。石家的院墙外,她们早已放置在那里两个小包裹,因为来时已经想好了,事成之后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小山村。郝函拎起了两个包裹,将其中的一个递给潘媛。
夜色浓浓,她们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寒意刺骨的北风速度越来越快,她们很快便开始嘴唇发抖牙齿相互撞击着。身上的棉衣已被那风穿透,似乎变成了薄薄的纸片一般。
脚下是大小不一的石子和几步一簇的杂草,地势更是忽高忽低的那么不平坦,但两姐妹倒是不怕,因为这里是她们成长的地方,即便是闭上眼睛也知道哪条路会有分岔口。心里极度惧怕的郝函拉着潘媛,没命的往前跑。
“姐,我回家一趟行吗?我新买的小翻领粉红上衣还在家里呢,我舍不得丢下。”潘媛放慢了脚步,想回家一趟。
“都啥时候了,你还想着新衣服?石柱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咱们犯法了你知道吗?”郝函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愤怒但又不敢大声的斥责妹妹。
潘媛却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说:“放心吧,那是慢性的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们家人发现的早了一定可以将他救过来,不过就凭他们家那些老实疙瘩,能把咱们咋的?”
“啊!可是……可是万一他们发现不了咋办?那石柱岂不是死定了?”郝函越想越怕。
来之前潘媛只告诉她酒里下的是迷药,目的是吓唬一下石柱,好让他放弃娶郝函的念头,然后两人再逃离一段时间,那个婚约就会不了了之。
“姐,放心吧没事儿。”潘媛安慰着郝函,其实她心里也多少有些害怕。想想那种可能出现的后果,她最终忍痛放弃了家里的那件新衣服,撒腿继续往村外跑。
初二三的月亮像个娇羞的女孩儿,刚刚探出脑袋,便又躲进了云层。两个正值花季,美得连天宫的仙娥都要羡慕的女孩儿,却做了一件并不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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