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却也不再妄动。
其中一个精瘦的小子笑道:“木头儿,老九我们这是帮你压阵呢,怎么可能去抢你们的口食,事成之后不要把骨头啃得太干净就是。”
其实这些流民本身并没有多少力气,尤其忌讳和其他流民之间产生争斗,因为体力不济,若是和相同的对手放对的话最大的可能便是不论输赢最后都得因为没了气力不能继续打食儿而活活饿死,是以这些流民虽然经常因为利益产生纠纷,但却很少彼此争斗,因为一争斗便是同归于尽的下场。
四波流民立刻便达成共识,眼珠子冒着蓝光般的看着老头子怀中的瑟瑟抖的鼓包,那里面就是他的不敢露头的小孙女了。
老汉还是不住的磕头口口哀求不已,虽然明知道自家活命的希望渺茫,但却总盼个万一的侥幸唤起这群畜生的人心。
木头嘿嘿一笑迈步走到老汉近前,一手揪起老汉的头,将老汉干瘪没有几两肉的身子生生拎了起来。
木头儿另一只手朝着老汉胸口便抓了过去,自然是想要将藏身在老汉皮袄之中的小女孩拽出来。
坐在车厢之中的袁飞微微叹息一声,摸出装有郎昆等一千魔头的‘玄泥紫金离火幡’正待放出几个小魔头出来收拾外面这群流民,毕竟这些流民实在是不值得他袁飞出手。
哪知袁飞方将‘玄泥紫金离火幡’之中的魔头放出来一头,马车外面便传来一声惨叫。
就见木头儿抓着那老汉的手无力的一松,老汉便摔在了地上,而木头儿胸口之处正嵌着一把尖刀的刀柄,这尖刀刀身直没胸口,鲜血涓涓的从刀柄之处往外流出,木头儿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看老汉怀中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随后吐了口血,身子不甘的缓缓软到。
他们这些流民腹中空空,体力不济,千万见不得血受不得伤,更得不得病,一旦受到稍微重一点的伤那便是必死之局,就是一个轻微风寒感冒也能要了他们的性命,更何况是尖刀没柄入体,眼看着刚才还狰狞无比的木头儿蜷成一团抽搐着便没救了。
木头儿身后的七个流民此刻都瞪大了眼睛,一时竟然愣在当场,满眼都是难以相信的神情。
那老汉整个人此刻反倒不再筛糠般的抖了,一张土黑色的老脸此刻变得煞白,而他怀中的小丫头此时小小的双手血红一片,一张小脸也是煞白煞白的颜色,脸上还溅了斑斑点点的滚烫鲜血,红白相映,白的更白红的更红。说不出来的妖娆娇艳。
这小女孩整个都傻在老汉的怀里,一双本就木讷无神的大眼睛此刻更是好似呆傻了一般,没有半点光彩。显然这小女孩是第一次杀人。但随后小女孩的眼神之中竟然留露出一丝兴奋,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在杀了人后自内心的刺激快感。
人和人总有许多不同,有的人第一次杀人后愣怔片刻便会感到恐惧,无力,甚至有种负罪感恶心之感,但也有许多人在用刀捅进人身体之内后会有一种快感,一种亢奋,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显然这个木讷的小女孩便是后者。
袁飞不由一怔,就在此时木头儿的手下尽皆清醒过来,眼见着自家老大竟然被一个小女孩杀了,这叫他们怎么能够搁得下这张脸皮?要是动手的是那个老头子他们或许还没觉得有什么丢脸,但双手溅满鲜血的明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叫他们以后怎么混?
而其他的三波流民此刻尽皆起哄起来,他们这些流民之间本就没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互相抢食儿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