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板,邓婶子一阵怪眼翻白:“哼,有点笔墨,让你瞎嘚瑟。呸,一家肚子坏水,活该摔死你。”
邓婶子这头幸灾乐祸,当事人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嘶。”
“怎么搞的呀儿子,好端端的咋就从梯子上摔下了?”老秦氏连忙喊人将儿子送回屋里,躺在了床上。
“这腿不会是骨折了吧。”看着儿子额头布满了汗珠,老秦氏不禁有些担心。
“啊……阿娘,别动!”宋普元苦不堪言,脸都皱成了一陀柿饼。
“这可如何是好。这往镇上,可有好一段路程呢。”老秦氏暗暗苦恼。
老宋听着,瞥了一旁疼得直发抖的儿子道:“实在不行,就请朗中过来吧。”
“请朗中光是路费又是一笔。”老秦氏摸了摸本不富裕的口袋,心里直打鼓。
“实在不行,咱就雇辆马车把人送镇上吧。”老宋抓了抓脑袋,一阵苦恼。
“那可不成!咱们村里就老王家有辆驴车。咱普元将来可是要高中状元的。那车沾了太多的杀气,会折财的。”事关儿子的命远,老秦氏一点儿也不含糊。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吧。”老宋敲了敲桌面。惊得老秦氏缩了个脖子,不敢再多话。
“阿娘,我倒是有个一本万利的法子。”宋大丫突然掀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握着一头大红薯。
老秦氏一双浑浊的眼顿时变得贼亮:“大丫你快说。”
“那我可说了。”宋大丫一脸神秘道,“我听王二丫说,住她对面一个邻居略懂医术。狗蛋上回伤了脚,就是那位邻居帮忙处理的。”
“他家邻居?我怎么没听说过。”老宋听着不对劲儿。
因杀猪的原因,老王一家怕影响到周边邻里,便择了偏僻的山头自立门户。
“他家的对面,不就是十里坡吗。”老秦氏随口一句,随即点醒了老宋。
“难道是乔丫头?”老宋脸色顿时挂不住了,手边的烟斗狠狠地敲了一把桌子,“二丫,你这个主意还不如不说。乔丫头她五岁便住在咱家,何时会给人摸骨看病了。”
“爹,我就是随口那么一提。您可别生气嘛。再说了,就算她真懂。咱们也没法麻烦别个不是。”大丫怪着眼,弱弱的退出了房。
“老宋,万一这事儿是真的。咱们岂不是可以省下一些银两。”老秦氏为了省钱,可以说毫无底线。
老宋则脸色一沉,扔下一句话道:“这事儿你问你儿子!他要拉得下这张脸,老头子便没没二话。”说完,老宋便出了屋子。
老秦氏凑了过来,安慰儿子道:“儿子,咱不怕。她占了咱家的便宜,如今住得暖,吃得饱。就这份人情,娘断定她必然没法拒绝。”
宋普元眼睛在眶里转了转。
不知为何,自打回来后。对于这位曾经被他厌弃唯唯诺诺的女人,突然生了一分好奇。
“怎么样。咱们要不要拭拭?”
“阿娘,就算如此,谁请她过来。”宋普元想着,这个家里,能请得动乔以柔的人可能就是老爹了。
“要请,你们自个儿去。我可拉不下这张老脸。”老宋直接回拒了两母子。
“我去。”
宋普元的话令老两口顿时瞠目结舌。
太阳刚下山,十里坡外的雪地里传来一阵簌簌的脚步声。
这时,乔以柔与妹妹刚刚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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