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过强大。
赢三走近,亦是俯身禀告:“微臣救援来迟,请陛下恕罪。”
赢九霄吩咐:“拖下去,严刑审讯,查明详情。”
“遵命!”
赢三立刻应诺。
“狗皇帝,你想调查我,休想!我宁愿赴死,也不会泄露半分。”
谢镇岳早见任红袖自裁,深知她不愿牵连宗门,死则无从对质。如今无处可逃,他闪电般出手,印向天灵,顿时气绝身亡,如其所愿,免于拖累宗门。
他与任红袖一样,不愿连累宗门。
唯有以死明志。
李重楼身为李家子弟,更无法坐视家族陷入危机,同样仿效,一掌落下,自绝于世。
三人赴死,毫不犹豫。
他们深知,若被擒拿,后续的酷刑将使宗门或家族遭受大难。
因此选择决然赴死。
江羽略感意外,宗师竟会选择自尽,连忙道:“赢三,其余人也可能如此,控制住他。”
赢三旋即向欧阳飞白冲去。
欧阳飞白虽败被俘,却不甘就死,遂即开口:“我愿意配合,我愿意配合。”
赢三来到欧阳飞白面前,无视其言,一掌落下,击中欧阳飞白丹田,废去他的修为,又卸下其下颌,才将欧阳飞白丢在一旁。
赢三忽地砰然跪地:“陛下,微臣无能,导致三人死亡,只剩一人存活。”
赢九霄面色愈发阴沉,说道:“虽有三人逝去,但仍有一人。押下去,仔细审问,查明真相。”
“微臣领命。”
赢三恭敬应诺,随即率人离开。
汪顺目光转向江羽,忽然开口:“江先生,午后您曾问我,宫中若遭袭,能否抵挡,当时老奴回答没问题。如今真有人行刺陛下,难道江先生白天已然洞察,晚会有刺客行刺陛下?”
赢九霄也随之注目,脸上显露惊讶之色。
江羽早已有所判断,令人称奇。
江羽解释道:“其实并非完全肯定,但稍作准备总是好的。意图刺杀皇祖的人,不会希望皇祖康复。”
赢九霄眼神渐敛,沉思半晌,开口道:“江羽,你的洞察力岂会如此浅薄。直言无妨,你是如何推断的呢?”
江羽回应:“陛下真愿一听究竟?”
赢九霄道:“确需一闻。”
江羽直言不讳:“日间太子率百官逼宫之际,我曾略施试探,言陛下遭刺,太子有涉。彼时太子的反应,异常激烈,此事陛下可问朝中群臣。”
“为何试探太子,其理明了。若陛下遇刺身亡,最大受益者即最大疑凶,而太子便是受益之人。” “疑虑生起之后,我进一步推测,若太子果真参与刺杀,已至如此地步,定不会轻易罢休,因为他已无退路,必会再派刺客前来。”
汪顺眉头微挑,心中骇然。
高明!
江羽果真高明!
汪顺内心不禁赞叹,这江羽非比寻常。
赢九霄微微点头:“你的推理颇有道理,朕大致信服。究竟如何,还需待赢三查明真相。”
江羽道:“推测毕竟只是推测,一切还得视最终的结论而定。”
赢九霄与江羽交谈之间,时光悄然流逝。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赢三步入。
赢三躬身行礼:“陛下,已经审问清楚,只是所得情报有限。”
赢九霄道:“说来听听。”
赢三道:“存活者名为欧阳飞白,乃是我国秦国的一位剑术大宗师。当年,他曾因走火入魔,滥杀无辜,更弑杀朝廷命官,黑冰台奉命捉拿。”
“只是,欧阳飞白自此匿迹,黑冰台始终未能找到他的踪迹。”
“此事遂成悬案。”
“未曾想,欧阳飞白竟藏于东宫,成为太子的心腹。另三位死者,欧阳飞白并不相识,据他所言,今夜才首次与他们会面,受太子之令,潜入皇宫刺杀陛下,仅知他们乃是太子调遣而来。”
赢九霄面色转寒。
果然如此!
果然是赢启这个叛逆之子。
赢九霄挥手示意,赢三恭敬退下,赢九霄看着赢三,点头赞许。
江羽的观察能力的确敏锐。
赢九霄面色冷峻,眸底透露出一丝失望与苦楚,被亲子背叛并行刺,其中滋味可想而知。他神色肃穆道:“江羽,赢启刺杀不成,下一步他会如何行动?”
“举兵造反。”
江羽道:“太子刺杀失败后,唯一路径便是直接造反。至此,他已无退路,唯有此途可行。”
赢九霄眼神深邃,思虑片刻,点头道:“朕倒要看看,太子如何举兵造反。”
江羽略显惊讶:“陛下已知太子的下一步,却还不采取措施吗?”
赢九霄道:“蒙冲近侍于朕,皇城尽在朕的掌控之中,太子欲造反,又何处召集群雄?单凭东宫这点兵力,不足为惧。”
"若帝子真欲叛逆,唯一之选,便是北城外的黑龙军。朕赐他一机缘,观其数十年帝子生涯,有何手段以胁司马风华?"
"朕,静观其变。"
赢九霄语气坚定,言语间透着一丝落寞。
一番话后,赢九霄言道:"朕心力交瘁,江羽,你与汪顺先退下歇息吧。"
江羽起身,与汪顺一同来到大殿门口稍作休息,毕竟需密切关注帝王的修为状况。此处离帝王修炼的榻榻米颇有一段距离,低声细语,帝王亦无法听见。
汪顺望向江羽,悄声道:"江公子,帝子背叛陛下,甚至图谋刺杀,你会不会觉得,这是陛下的咎由自取?"
江羽反问道:"何出此言?"
汪顺答道:"因众人皆言,陛下偏爱雍王,借其之力压制帝子。"
闻言,江羽摇头浅笑道:"汪总管,或许帝子如此认为,但我并不这么看。"
汪顺追问:"为何?"
江羽解释道:"帝子之位,本就伴随着高危与高利。身为储君,自然会培植势力,但锋芒太露,实力过强,易与帝王产生冲突,引发帝位之争。
"然而,帝子必须握有权力,无权的帝子难以立足。"
"这是帝子的第一重困境。"
"其次,帝王培养帝子,却不会一味纵容,必会试炼帝子,平衡其力量,这是王者的职责。若事事优待,帝子将无法应对乱局。故陛下以雍王为砺石,磨练帝子。"
江羽娓娓道来:"可惜,帝子选择了最为极端与可惜的道路。"
"帝子需展现能力,却又不能过于张扬。同时,还要能解决各种难题。总而言之,帝子之路不易。但若能挺过,成为继位的君主,一言九鼎,所有付出皆有价值。"
"所以帝子虽险,却甘之如饴,无数皇子如同飞蛾扑火。"
"至于帝王,试炼帝子,使用帝子,甚至防范帝子,种种因素交织,本就艰难无比,这是世间最难处理的关系。"
江羽最后道:"不过说到帝子,你仔细想想,陛下虽以雍王为砺石,却未曾显露出对帝子的忌惮。可惜,帝子只看到陛下用雍王制约,未察觉帝王的深意。"
汪顺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对江羽的敬佩更甚,如此年轻的江羽,看问题竟如此通透。帝王孤高,故帝王与帝子的关系更为错综复杂。
两人交谈之际,大殿深处,榻上休息的帝王耳畔微动,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宽慰,至少还有人能理解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