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要乱听旁人胡说,你想想这几年父亲对你朝政的贡献便可知晓。断断不可妄下结论啊!我虽然有一些私心,但也是为了你着想,如今为父亲辩解的几位老臣都是扶持你坐上皇位的有功之臣。父亲亦是如此,若是你此时将父亲处置了,他日其他心怀不轨之心的人定会说那极为大臣是父亲的党羽,亦当杀之而后快,但你若大开杀戒,必定会失去民心,江山摇摇欲坠,让那些蓄意撺掇皇位的人不是有了可乘之机?”
他不料顾清筠是这样懂得人情世故,但是也不能排除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求情所致刻意将事情扩大化这也为可知。心中挣扎不已,虽然那顾梦龙是扶持他坐上皇位的有功之臣,也同意将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自己,但他若是真的乱党,岂非是青俪国的大患!此事还需要慎重考虑才是,便道,“筠儿所言甚是,但前朝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必定不会让你的父亲受到委屈!不过若是真的做过这回事,那还得要自己承担起这个责任。”
她没有想过这个皇帝会全信自己,他这回答也算是自己预料之中,可怜了父亲好好地一个忠臣,却被群臣参奏,幸好父亲不予理会这些人,都是朝野里不长眼睛的盲目忠士罢了。爹爹也是知道现在这皇帝不想打仗,只想一个太平盛世,爹爹便竭尽全力去让换地得愿,若是成功了便是再好不过,但是若是失败了,只怕会死的很难看。但自己对爹爹有信心,从她小时候开始,父亲说做的事情便没有一件失败的。“还望你一定要明查。”如今之计,不过是缓兵之计,自己在后宫为父亲争取点时间,让父亲多有时间来做成大事,尽这样绵薄之力罢了。
“这是筠儿的父亲,我自然不会懈怠。近来老六也打了胜战,顺便一举攻溃了明国。明日要在宫中大摆宴席,庆贺他凯旋归来。你可一定要来,我要将我最心疼的最叫我骄傲的筠儿给他看看。”她听末泛夕这样说着,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便又想到那日在长街与他相遇的场景,心动不已。见了免得他尴尬也免得这末泛夕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末泛夕疑心太重,不得不防。
便宛然推辞,道,“我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也总贪睡,宴席要持续那样久,我怕在上面睡着了。况且宫中宴席也就那样,我素来贪玩,不喜欢那样隆重的场合,不去了。”她这不去也是免去了他的尴尬,当日说要将顾清筠许配给他的是自己,这样落井下石,未免不义。也好免了他心生芥蒂,天下这样的美人众多,沉醉在其中也便忘记了。亏的他这几日在宫中选了好些美人去给他作伴,都是京城里的名门,他也倒是学乖了,日日在府中笙歌到天亮,省了他不少的心。
顾清筠与那末泛逸没能相见也实属遗憾,但是现在眼下的关头,她只能仗着这末泛夕喜欢她,给父亲多争取时间。若是她这边再出点什么事情,又迁怒到父亲的头上,这么多年可就功亏一篑了。她最先对的末泛夕动心也是她的不对,明明在入宫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绝对不爱上帝王家的人。还好这末泛夕不负众望让她心寒了一此,感情不够根深蒂固,也无情分可言,看见他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罢了。
“那你好好地在宫中休息。我午后便请了太医来为你诊治。我还有正事,就先回养心殿了。”末泛夕拍了拍她的手,对她温柔地笑着。她不看他的脸,只是低着头。
待末泛夕走后,她只觉得在这宫里闷得慌,便道,“去那花语宫。”她虽然还是黄毛丫头,但在这入宫差不多半年的时日,便已经知道了,宫中的奴才都是怕严的。前些日子看安贵妃宫里那些宫人们都训练有素尊卑有分。想来都是她素日里严格管教,加之性子又急又躁,若是惹得她不痛快了便要罚。这也不失做主子的威严。她也学着安贵妃宫里,但不像她那样焦躁急不可耐,她性子倒是缓一些。未免人多眼杂贴身侍婢也就伊春一人,那些人对这个新晋的主子自然是有些敬畏的,毕竟在他们的心中这样年纪轻轻便到了嫔位,实在不可小觑。他们倒也还算恭恭敬敬的。做事也是踏踏实实的。
从前在府里也实在无需这样多的人来服侍,本是出行都喜欢用走的,哪知这莲盆子也太革脚了,便不得不用轿子抬着走,她也乐得自在。
到了那花语宫,她才小心翼翼地下来,此前有一次太快跳下来,正好又下过雨,雨天路滑,她一跳下来便扭住了脚。疼了她许久她便长了这个记性,凡是穿着这莲盆子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也不似其他嫔妃那样健步如飞。反而这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得也是如弱柳扶风一般,婀娜多姿。也多衬托出了她的娇柔之态。
“念姐姐!我这里小厨房做了好些糕点,觉得甚是好吃,便送来与姐姐一同品尝。”她高兴,是因为这念贵妃是宫中唯一没有架子的人,身为贵妃,位分尊贵,虽然没有生育一儿半女,但也是与安贵妃平起平坐。况且难得的是她心善,对何事都是心宽得很。若不是入宫,便是个好女子罢!
念慕瓷自然也是愿意见顾清筠的,毕竟她活泼又爱笑,给这一天到晚都静谧的花语宫添了不少的生气。况且她又得皇帝喜欢,似乎并没有很刻意地去讨好什么,是皇帝自己扑进她怀里的。他们之间的谈话也都很少提及皇帝,倒是投机的很,与那安贵妃什么事事都念着什么皇恩要好得多。
“妹妹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冷清地儿了?”她赶忙招呼她坐下来。入秋又冷,见她没多穿几件儿衣裳,便有些瞪着伊春,道,“你家娘娘近日来想必是心神不宁,晚上睡不安稳,这眼睛都熬红了,黑眼圈也日渐明显起来。这也罢了,今日出宫也不给你家娘娘多穿点儿!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怎的这样粗心?”
见念贵妃这样紧张自己家主子的身子,自然也是开心的,但更多的是对念贵妃的畏惧,她表面上虽然对宫人的管教虽然松泛,但可见她宫里的人看见了她也是大气不敢出。颇有城府,自己家的主子入宫本就势单力薄,看着趋势是得花语宫娘娘的招抚了,心中喜不自胜,忙跪下,道,“念娘娘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