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愣愣地落了下来。
前一秒,光鲜亮丽,仙气环绕。
下一秒,身负重伤,狼狈不堪,甚至奄奄一息的样子。
“喂,说话啊,不说话就当你输了,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陈田七看着紧闭双目的潘紫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这斜着砍出的一刀,险些让潘紫荷一丝不挂。
陈田七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件衣服,准备搭在潘紫荷的身上盖住,就好像给太平间的尸体盖上遮尸布一样。
可他没有注意到,潘紫荷的右手,仍旧紧握着碧玉剑。
就在陈田七铺开外衣盖下之际,潘紫荷睁开双眼,持剑迅速刺向那件衣物,一件宽衣只能遮住视野罢了,断然挡不住锋利的剑尖。
熟料,陈田七只是弯腰将上衣摊开之后,仍由大衣飘落便往后站了一步扶着后腰。
“哎哟,刚才那一刀挥快了,把我腰给闪……你这毒妇,还有没有良心了!”
陈田七感到鄂下生风,急忙后跳一步躲过潘紫荷的偷袭。
“潘紫荷,你不仅没有良心,还不讲武德!”
陈田七举着刀,对着潘紫荷骂道:“老子看你不小心大庭广众之下走光失了贞洁,奈何你恩将仇报打算反咬我一口,呸。”
潘紫荷刺完这一剑后,打算撑地起身,奈何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后,再度晕倒。
台下,比谁都还关心着局势的甘飞,面如死灰。
“没用的东西,一个金丹境的剑修,连一个筑基境的砍柴郎都拿不下,废物!”
一想到刚才的赔率,甘飞气急败坏,自己这一下得倒贴二三十枚中品灵石出去。
她潘紫荷真是丢尽了金丹境剑修的颜面,中看不中用,连带着他也做起来赔本买卖。
这一次陈田七不打算再靠近潘紫荷了,他望向裁判长老,后者飘飘然地倒数起来:“十,九,八……”
地上,潘紫荷这回遇到真的是无力回天。
先前被陈田七击飞,可不只是破招那么简单。
潘紫荷的蓄灵一击,在要刺出去的关键之际,被陈田七这凛冽破势的一刀给破招了不说,仓促应对的潘紫荷遭到了灵力反噬,因而经脉受损,身体内部的灵力絮乱无比,加上严重的刀伤和陈田七的言语刺激,潘紫荷气急攻心,乱了分寸,伤了根本。
本来打算搏命偷袭一剑,奈何阴差阳错之下,陈田七避开了她的搏命一击。
见到那低贱的砍柴郎在一旁耀武扬威,潘紫荷郁结恼怒至极,她以后再无脸面立足于天华宗了!
而裁判的倒数计时,更是刑场上监督扔出的行刑令牌一般,宣告了潘紫荷的社会性死亡。
一个金丹境的剑修,被筑基境的陈田七以柴刀一刀取胜。
无论是境界之争,还是刀剑高下,还是男女私怨,潘紫荷输了。
好在她明面上是个女修,模样倒还不错,那些看客们,并未说出什么恶毒为难的话,大多职责于陈田七不知道怜香惜玉,田间郎辣手摧花之类的云云。
赵悦儿为自家师兄愤愤不平,“你们搞清了没有,明明师兄以弱胜强……呸,越级挑战成功了,你们不称赞他就算了,还强行指责一番,还有没有天理了!”
正当此时,赵悦儿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回头一望,正是陈田七。
陈田七摇了摇头,“师妹,算了,不要跟别人浪费口舌,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他们只是心里不愿意看到自己期望的仙子落败于我这个砍柴郎罢了,或者说,赌狗输了气急败坏?”
赵悦儿歪着脑袋俏皮道:“哎,美色与金钱,常常蒙蔽愚人的双眼。”
几名离得近的人听到后,面红耳赤,挥了挥衣袖离开原地。
陈田七哈哈一笑,刮了一下赵悦儿的鼻尖:“你呀,还嫩着呢,装什么老沉?人艰不拆,当面不揭人短。”
赵悦儿不服,“凭什么你说得,我就说不得。”
陈田七叉腰,“因为我是当事人,我有发言权。好啦,走吧,我们去割韭菜了。”
陈田七拉着赵悦儿的手,一起走向甘飞所在的位置。
甘飞面色阴沉,看着陈田七牵着赵悦儿的手向他走来。
赵悦儿笑嘻嘻道:“甘飞师兄,这是刚才的凭票,我来结账了。”
甘飞气急败坏,不想认账。
甘飞收敛之后,故作皱眉道:“赵师妹,实不相瞒,我只能退还你原本下注的十五颗中品灵石,多的我不能给,你也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