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要快。”萧权再一次纠正顾骄举剑的姿势,“胳膊要伸直,剑身要尽量和胳膊保持直线。”
顾骄一大早就被萧权拉到京郊燕山上练剑,本来就没睡醒,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偏偏萧权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堪称最佳的睡眠曲。
就在顾骄不知第多少次闭上眼睛之时,萧权用他的剑鞘轻轻地拍了拍顾骄臀部,顾骄一下子就醒过来了,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权:“你打我?”
萧权:“我是提醒你,不要打瞌睡,练武是件很严肃的事。”
“你打我?”
萧权:“我没用力气。”
“你打我?!”
萧权:“……”
顾骄本来就不愿意和萧权来这里练武,心中一直颇有怨言,此刻终于被她找到发作的机会,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把手中的剑狠狠一丢,盘腿便就地坐下,大有撂挑子不干了的决心。
萧权愣住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怎么顾兄又生气了?顾兄怎么如此爱生气?怎么比他母亲还要喜怒无常?
萧权替顾骄将剑捡起来,递给顾骄,顾骄没接,萧权的手便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尴尬。
顾骄抽空看了萧权一眼,见这傻大个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疑惑地俯视自己,看起来像一条可怜的大型猎犬,顾骄嫣红的嘴唇忍不住翘起来,拍拍身边的位置。
萧权没懂,顾骄便拉了拉他的衣角下摆,“好了,坐下歇一会儿吧。”
萧权坐下后仍然不忘了把剑递给顾骄,顾骄笑骂了句“你这呆子”,便接过那把剑抱在怀里。
燕山上的红叶最是有名,微风徐徐,落叶的沙沙声仿佛山林的吟唱,顾骄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个中乐趣。
等了一会儿,顾骄还是不说话,萧权终于憋不住问,“顾兄,你还在生气吗?”
顾骄转过脸,有心逗弄萧权,“对。”
萧权嘴角扯了扯,“为什么?”
顾骄道,“因为你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啊。”
萧权半晌没说话,就像个认错的孩子,顾骄“噗嗤”笑出来,“你这傻瓜,算了,看在这燕山景致不错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这漫山遍野皆是红叶,将细皮嫩肉的顾骄映衬的更加肌光胜雪,虽说萧权带顾骄来练剑是为了切磋武学,但是选在燕山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他通常都会选择去武场练武,或者是选一个偏僻的院落打拳,还从来没为了练武特地来过燕山,这次带顾骄来的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直到顾骄对他嫣然一笑的这一刻,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是为什么。
他本能的觉得顾骄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如果她喜欢,那她就会很开心。
而她开心,他也会觉得很安心。
这种为别人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的感觉对萧权而言很是陌生,但他并未细究个中因果,只是趁着顾骄心情还不错解释道,“你的武功尚且不能自保,我怕你以后出事。”
顾骄功夫不好,萧权也是近来才发现的。
不论是几个月前两人在深山遇袭还是前些日子顾骄被小混混欺凌都足以看出顾骄在面对危险时毫无还击能力,武功简直差到惊人,说句不好听的,萧权真不知道她这校尉是怎么当上的,难道真是完全依仗丞相的威名?
也幸好他发现了,比任何人都提早发现顾骄的真本事,否则若是让外人得知顾骄只是个绣花枕头,那顾骄今后在军中就再难立足了。
顾骄知道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古代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被萧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些没面子,萧权道,“你想学武,我可以教你。”
顾骄心想:虽说我怎么也死不了,但是也不能总挨打不是?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地方待多久,万一以后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多会门本事总是好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和萧权接触,那也就有更多机会为萧权和顾沧兰培养感情。
顾骄心里打着小算盘,全然没想到萧权为师时是这样严厉的模样。
萧权要求顾骄每日寅时起身,如果顾骄赖床不起,萧权便会亲自跳窗把顾骄拽起来,搞的顾骄神经紧张兮兮的,常常睡觉都不敢脱衣裳,生怕萧权半夜闯进来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起初顾骄对萧权的要求是拒绝的,但是萧权却道,“如果顾兄信不过我,又不肯自己在武学上下功夫,那我就只能向顾丞相推荐几位信得过的教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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