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时道:“淳时如今,可还是和那安国公府的安世子有婚约在身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个光头生出什么枝节了。”
谢贵妃闻言,抿唇道:“之前姨母就特别想问你一件事情,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问出口罢了,如今你既然已经提起来了,姨母便要问两句。”
“姨母请说。”
谢贵妃摆了摆袖子,道:“之前中秋佳节那晚在游船会上,姨母也见识过那位安世子了。”
“若是说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会如此这般不懂事,犯下这样的错误,那也是不可能的。”
“当初你外祖母和安国公府的老夫人是手帕交两姐妹在一块吃饭,执意要定下这门亲事,你外祖父觉得与安国公府的身份,也算相当门当户对的便同意了。”
“只是如今看来你与那位安世子的婚事,或许还要重新商议一番才行。”
谢贵妃语重心长道。
淳时眼眶微微一红,谢贵妃还以为把淳时说的伤心了,心里有些着急。
“怎么了,淳时,可是姨母有哪些地方说的不对,让你伤心难过了?”
淳时摇了摇头,低下头来,用随身带的干净丝帕掩了掩眼角。
“没有,淳时只是觉得,姨母能为此时考虑的如此周到详细,处处为我规划,淳时便觉得心中十分感动。”
淳时道,谢贵妃摸了摸淳时的头,“我和你母亲两姐妹,却只有你一个孩子,虽然你名义上唤我为姨母,其实姨母心中早就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
“一个母亲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亲生女儿所托非人呢。”
淳时点了点头,扑在谢贵妃怀里哭起来。
若是前世外祖父家的冤屈能早日洗清,姨母就不会因为外祖父的事情而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在她出嫁之时,也会有一个人为她撑腰谋算,自己到最后也不会沦落到那番境地。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对待有些事情才能看透,大彻大悟。
淳时此刻心中,除了对上辈子伤害了她的人存有怨恨,其余的便是想着该如何报答,母亲和姨母为她操劳多年的恩情。
谢贵妃拍了拍淳时的背,道:“其实这样的话,上次你母亲进宫的时候,我同你母亲也提起过,只不过你母亲,当时还有些犹豫罢了。”
“毕竟这亲事是你外祖母定下来的,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京城之内已经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了。”
“若是要退婚,除非男方家犯有大错,否则无论有什么说辞,始终都是林家理亏。”
淳时点头,“淳时便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么久了,才没有向母亲提起过这件事情,姨母可知道那安世子为人不端,品行不正。淳时千万不可以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去。”
谢贵妃还不知道上次安国公府,老夫人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只以为淳时说的是中秋之夜游船会上的事。
“你且放心吧,姨母断然不会将你嫁到这样的人家里去,只是这件事情咱们从长计议,另外想办法。”
淳时擦了擦眼泪,道:“其实除了游船会上,还有一件事姨母可能不知道,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母亲才下定决心要退了安家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