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绯从梯上缓缓走下来,听见底下一阵喧闹,便停下来看了个热闹。
顾临白在想事情,差点就撞到了竹绯身上。
“怎么了?”
“小师弟,你看看底下那个穿道袍的。”竹绯指了指清风,道:“这副样貌出去也能骗得到人了,也不知道那家主人是眼瞎到了什么样。”
“本人虽然其貌不扬,可说不定真有几分本事呢。”
竹绯咋舌,“虽说不能太过注重于样貌,可是这相由心生也是有据可依的呀。”
云大夫最后一个走出来,看着两兄弟对着下面的人指指点点,便走到了楼梯口,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不过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罢了。”云大夫摸了摸下巴,道:“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竹绯忙拉着云大夫,道:“师父你要去哪里?不如让徒弟跟着你一起去吧。”
云大夫看了看竹绯,道:“我今天要去林家看诊,你若是不嫌麻烦,便随我一道去吧。”
竹绯一听,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师傅要去您家看诊,不如就带着徒弟一起吧,徒弟多年未曾给人家看过病,这手也生疏了,总得带徒弟去熟悉熟悉老本行吧。”
大夫没好气的白了大徒弟一页。“你心里那点心思,难不成我会不知道?到底是去给人家看病,还是去看人家姑娘的?”
“这个嘛?”竹绯摸了摸鼻子,道:“这个就看情况了,这万一人家姑娘好看,我多看两眼也总是可以的吧。”
云大夫冷哼一声,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徒弟这副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性子,所以并未说什么。
倒是顾临白心下一空,他这个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万一去了林府闹,出点什么事来可就不好了。
“既然师父和大师兄都去看,那我也跟着你们去一趟林府了。”
竹绯推了一把顾临白,道:“去去哪都有你,我和师父释道林甫看病去的,你跟着去做什么?再加上你还是当朝的五皇子呢,那您家的老爷子能不认得你?”
“你以什么身份去,你以什么理由去,你总不可能把你和师父的关系公诸于世吧?”
竹绯得意的看了看顾临白,云大夫哼了一声,道:“怎么了?难不成阿白把他和我的关系公诸于世,还让他丢脸了不成。”
看见云大夫板着一张脸,竹绯连忙求饶,“不敢呀,师父,您从前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说出去了也只会给小徒弟镀一层金了。”
“这还差不多。”云大夫双手负在背后,昂首挺胸的从师兄弟二人之间走了过去。
竹绯看着师父的背影,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小师弟。“师弟啊,师兄不在的这些年,师父都这么不要脸吗?”
顾临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竹绯,道:“从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年都见不上师父几次,不过说起来师父什么时候要过他那张老脸了?”
“说的也对!”竹绯挠了挠后脑勺,跟在云大夫身后走了。
顾临白一见他二人已经走了,便急忙下楼跟了上去。
清风在赌坊输了钱,垂头丧气的从后面的小巷子绕回了林府。
此刻云大夫带着两个徒弟也到了林府,淳时拍了琳琅过来接人,琳琅不认得顾临白,只是听大小姐说,来看诊的大夫是一个胡子花白精瘦的老人。
“想必这位就是云大夫了,我家姨娘的病还没好,还请云大夫继续过来开两服药,您上次开的药,姨娘喝着效果甚好。”
云大夫摸着胡子,笑道:“行医者悬壶济世是应该的,既然如此还请姑娘为我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