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转变

    “德雷克！”

    “德雷克！”

    “德雷克！”

    ……

    水手们高呼着他们首领的名字，这种最为原始的暴力最能刺激他们的肾上腺素分泌。

    呐喊声一波又一波，宛如大海的潮汐。

    想要反抗的俘虏们被水手狠狠殴打，被捆住的双手难以招架，只能半躺在甲板上奋力头扭动身体。

    血泊中的尸体似乎还没能彻底死透，偶尔双腿还能弹动一下，然而却是那么的无力。

    鲜血浸染了德雷克脚下大片甲板，血腥味顺着鼻腔进入他的肺部。令人欲呕！

    强忍着自己翻腾的胃部，德雷克大步走向海神号的甲板。他的精神越发的恍惚。整个场面似乎都在精神领域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恍惚中，他似乎听见海盗们在高呼自己的名字。俘虏们似乎还在破口大骂。惨叫声不绝于耳，只是不知为何仿佛离自己很远。

    “让他们付出代价吧！”德雷克忍着胃部的不适沉声道。

    “亚丁湾属于我们！蠢货们！”乔纳森大脚踏着一名俘虏的脸恶狠狠的宣告道。果断隔断他的喉咙，欣赏着鲜血从脖子里蔓延而出的美妙画面。

    ……

    俘虏大部分被屠杀殆尽，只留下少数船长大副之流。没有人会为他们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因为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血鹰！这是流传于亚丁湾海盗群体的特有血腥酷刑。将一个人捆绑在十字架上，从背后破开肋骨，将两片肺叶活生生掏出搭在双肩。

    远远看去，仿佛一只血色的老鹰。受刑人往往能坚持大半天才会断气。这是海神号的水手们共同宣判的结果！

    或许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震慑，倘若只是停留在文字上或许德雷克还能平静的分析这里面的各种利弊。但当看着血淋淋的甲板，德雷克由衷的对这种野蛮刑法感到厌恶。

    “只能祝愿这些可怜的家伙在上岸前好好体会一下不多的生命！”德雷克内心暗自叹息一句。直到此刻，他忽然才明白一个时代的文化氛围是如此的可怕。可怕到他明明作为整艘船的船长却连尝试去改变的勇气也没有。

    他不敢看自己的双手，短短月余时间。他从一名谨小慎微的小职员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一种恐惧在心中蔓延！有些恶心！

    是的，本质上他只是一个懦弱的小职员。面对群情汹涌，他甚至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他很怕自己的这些所谓的手下会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将他直接撕碎。

    一个穿越者靠着几句话就能更改一个群体的共识？多么可笑的自信，只有前世的穿越小说中才能出现的妄语。

    海风吹散了血腥的味道，对于大部分海神号的水手而言，这一次短暂血腥战斗并没有带给他们太多触动。这样的厮杀即便是王国海军的士兵也已经司空见惯，反而是火炮的威力让他们兴奋颤抖不已。

    果然不愧是海神的恩赐，这绝非凡人所能制造的力量。

    瓦尔丁的舰队再次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