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见方远山久久没有说话,咬了咬牙关,道,“方大人,下官借兵事小,但是云州百姓之祸福事大……一万不行,八千,七千……”
“不行,别说七千了,一兵一卒都不行。”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只见方程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隔间的门,背上还绑着一卷长长的画轴。
方远山抬头一看,正要训斥,方程却道:“父亲答应我晚上之前不再来找陈大人的,为何失信了?”
方远山一听,顿时语塞。
陈辰好奇道:“贤侄可是吃了什么灵药,这么一会,病就好了?”
方程听出他语中的讥讽,当下打了个哈哈,道:“拖您洪福,中午睡了一觉,现在已没有大碍。”
“够了!程儿你出去。”
方远山一张脸早就被憋成了酱色,忍不住大喝一声。
方程没有在意,反而义正言辞道:“请父亲出来和我一叙,话说完我便自行离开。”说着便率先出了门。
方远山迟疑片刻,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而此时过道的地板上,正铺着一张墨迹还未干透的画卷。
方程就半蹲在这画卷的一旁。
“这……这是你画的?”
方远山看着那画卷之上,十几座城池用工笔勾勒,结构分明,而环绕其外的山川河流,更是有棱有角,栩栩如生。
“父亲,我所绘的这是河间城方圆百里内的布防图。包括邻近城池辖下官道以及行营在内,我都一一有所标注。”
方程看见方远山脸上那震惊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
作为一名专业的设计师,这种画,比他日夜钻研的精密机械构造图简直不要容易太多。
“哦,那你画这图……”方远山始终紧盯着那图画表面,连说话也不由迟滞了几分。
方程不再言语,俯下身来,随手拿出一只碳棒把画面上的河间城圈了起来。
“因为金人的把持,江南以下这边的地图不是缺失,就是有严重偏差,我根据搜集来的零碎资料绘成了此图,相对来说,会更为精确些。”
方远山闻言,诧异地看了方程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
“父亲首先请看,云州在河间的西偏北方向,而再往前则是李纲所镇守的定州。金军若想攻打云州,无论如何都要先迈过定州这道坎,或者直接南下,调转枪头从河间入手。”
方远山闻言,沉吟道:“李纲乃一代名将,镇守定州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而我河间地理位置更优,金兵想直接南下,他们的粮草一定吃紧。”
“所以说,云州位处中央,成拱卫之势,只要定州和河间不破,云州就不会有危险。”
方程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写写划划,再看方远山的脸色,已是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可是,云州于我有恩,除却城防不谈,其他地方……”
“父亲!”方程摇了摇头,打断了方远山的话,“我刚刚说的只是云州方向,您再看河间的东偏北,那是刚被金军打破的潍、梧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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